“侯爺與郡主是近關系如何了?”延國夫人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馮七道。
鞠清子微笑著保持沉默,呵,果然是母親,終究會關心兒子的婚事。
“這個……”馮七支吾道:“說句實話,郡主脾氣不太好,侯爺不太喜歡與她親近。”
“脾氣嘛,慢慢來吧。”延國夫人道:“你從前也常說秋月氣不好,現在和她不也挺好的嗎?”
“那都多虧了這位鞠娘子。”馮七道。
“你都說是她的功勞,我倒好奇了,鞠娘子到底用了什麼法子讓你家秋月改了脾氣?”延國夫人似乎馬上對鞠清子有了興趣。
鞠清子藉機道:“也沒什麼特別的法子,馮大哥夫婦是最合適不過的一對夫妻,所以就算爭吵一時,終歸有和好如初的一天。”
“再合適不過?”延國夫人反問:“何以見得?因為他?都是在王侯府裡當差的人?”
“身份地位並不是最重要的,合適才是。”鞠清子笑道:“秋月是‘雞’,馮大哥是‘棒子’,兩人合該在一起。”
“什麼是雞和棒子?”延國夫人乍聽之下,一頭霧水。
“回夫人的話,民女把人分為三種型別:棒子、老虎、雞。”鞠清子解釋,“雞呢,指的是漂亮又能言的人,秋月姊從小就伺候高蘭郡主,是郡主身邊第一得意之人,自然漂亮又能幹。”
“哦,這個說法倒是有趣。”延國夫人不由笑了,“那馮七呢,怎麼就成棒子了?”
“棒是指實心實意的人。”鞠清子解釋,“馮七哥為人老實,雖然有時候與秋月姊姊起了爭執,愛拿孩子撒氣,但終歸還是個對媳婦忠心不二、踏踏實實過日子的人,所以雞配棒子是再適合不過了。”
“哦,”延國夫人似乎明白,“這麼說,老虎與雞也很相配吧?不過一物一物的道理罷了。”
“老虎與雞,老虎鎮得住雞,所以在家裡是老虎說了算的。”鞠清子答道:“女人在家裡說了算,終究能活得幸福些,這也是民女勸說秋月與馮七哥好好過日子的原因,若馮七哥是頭老虎,或者也是雞,那民女就不勸了。”
“這便是你說的合適吧?”這番話彷彿給了延國夫人極大的啟發,只見她發怔久久,忽然感慨道:“不過啊,這棒子太過老實,日子過久了會覺得無趣,馮七,你可得當心了,秋月將來說不定會對你不滿意的。”
鞠清子猜想,估計延國夫人想到自身的處境,畢竟她同樣也是雞女嫁給棒子男的型別。
因為她自己便是如此的,現在,就與奚浚遠的父親有嫌隙。
“真的嗎?”馮七不由著急了,“鞠娘子,你說說,真會如嗎,那該如何是好?”
“這天底下啊,只有棒子是最值得嫁的。”鞠清子從容道:“男人若是老虎,那便會娶三妻四妾,若是雞,那根本就不想娶妻。”
“不想娶妻?”延國夫人瞠目,“為何這樣說?難道……生得俊美、能言善道的男子,這輩子就不成親了?”
鞠清子繼續道:“通常呢,雞男只顧自己享樂,對後代一般不太負責,夫人你想想,那些整日花天酒地的男子,一般都是雞,或者宮裡男寵式的人物,或者到處遊玩的文人騷客,這些人,他們可曾重視過後代?跟這樣的人在一起,只圖一時玩樂倒也不錯,居家過日子可就慘了。”
延國夫人心內似有觸動,半晌都無法回過神來。
“咳、咳……”一旁的楊嬤嬤佛聽懂了弦外之音,清了清嗓,對鞠清子道:“鞠娘子果然有些見解,難怪侯爺如此篔識你,專門給你介紹生意呢。”
這話提醒了延國夫人,她抬眸對鞠清子瞧了又瞧,“你倒說說看,本夫人像是哪一類人呢,棒子、老虎,還是雞?”
“民女與夫人初次見面,不便定論。”鞠清子莞爾道:“日後若常送東西來,走動得勤了,才好說吧。”
延國夫人點點頭,“好,那日後你就來這兒多走動走動,我新搬來此地,日常用度也是缺東少西的,你就多送些貨物過來吧。”
“是。”鞠清子垂眸行禮之間,嘴角偷偷浮起一抹笑意。
費了這半天的動,說了這許多話,目的就是如此,只要延國夫人肯讓她常來,日後不論什麼事,都有希望。
她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勸得了延國夫人,但每次多說一句,只言片語便烙印在對方的心裡,水滴石穿,漸漸會起作用。
呵,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