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清子暗笑,這有什麼奇怪?這在現代,不就跟找明星打廣告一樣嘛。
“只要東西確實是好東西,就算它現在不出名,將來也會出名的。”她道。
“好吧,”奚浚遠不再堅持,改口道∶“這些東西我就全收了,就算我娘不喜歡,也當是我自個兒的收藏吧。”
“侯爺,”鞠清子趁機打探,“聽郡主說,她想親自送賀禮給延國夫人,恭祝夫人生辰……”
延國夫人就是奚浚遠的母親,因為是皇後娘娘的表姊,被封為一品誥命夫人,賜號“延國”。
奚浚遠只道∶“哦,我已回了她,讓她不必來了,我娘沒打算大操大辦。”
“生日是一年一度的盛事,難道不當與親朋好友歡聚,圖個喜樂?”鞠清子疑惑地問∶“延國夫人倒也不必如此低調吧?”
“我娘……”奚浚遠語氣忽然停頓,彷彿另有隱情,只敷衍道∶“我娘近日不在府中,所以就作罷了。”
這鞠清子倒沒料到,“難道,延國夫人出京去了嗎?”
“嗯,散心去了。”奚浚遠只道。
這聽來實在蹊蹺,延國夫人的生辰將近,按規矩,京中各處肯定會派人來祝賀,皇後娘娘也會下旨恩賞,沒道理她忽然獨自出京去啊……不過,奚浚遠不願多說,鞠清子也不好再多問。
“如此,民女先告辭了。”她道∶“本來奢望能見上延國夫人一面,由夫人親自挑些首飾,看來民女是無福了。”
“我替我娘挑幾件也是一樣的。”奚浚遠道∶“不都把你這些翡翠買下來了嗎,還不知足?”
“是、是,多謝侯爺,不過我們這些做賣婆的,肯定是貪心的。”鞠清子擠出笑意。
“放心,若這些翡翠真的好,改天本侯會再喚你來的。”奚浚遠道。
“多謝侯爺。”鞠清子躬身道。
“浚遠、浚遠——”忽然屋外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一個婢女打起簾子通報道∶“老太爺回來了。”
“是我父親。”奚浚遠對鞠清子道∶“你先在這裡等一等,父親大概有事找我。”
奚浚遠的父親?她聽說過,雖然兒子封了侯,但奚老太爺仍只是禮部尚書,所以在這府裡的地位尷尬得很。妻子是皇後娘娘的表姊,本就高他一等,如今兒子有了爵位,也淩駕在他之上,感覺有點可憐呢。
鞠清子心下好奇,悄悄走到窗邊,從窗縫兒往外望去,看見院中站著一個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
奚浚遠大概像他的母親,長得清俊絕美,然而他的父親實在有些不出眾,一臉老實相。
呵,棒子男,鞠清子在心裡道。
像她在現代見過的許多宅男一樣,奚老太爺就給她這樣的感覺,想來奚浚遠的母親是一個“雞女”吧?
如果一個男人是雞,即長得帥、嘴巴甜、會撩妹,那麼他的女人基本是老虎,既有錢又強勢的女人。
如果一個男人是老虎,即霸道總裁型別的,生活重心全在事業上,那麼他的女人基本是棒子,也就是賢妻良母,即使他有多偶傾向,她也不會離婚。
如果一個男人是棒子,即老實專一型別的,那他的女人基本是雞,也就是在相貌上會優於老公,在家裡都是老婆說了算,老公的錢全交給她,老婆也比老公能言善道。
“你母親幾時回來?”奚老太爺問道。
“父親放心,過兩日兒子就去接她。”奚浚遠答道。
“她生辰就快到了,總不至於……”奚老太爺似乎憋著一口悶氣,卻又不好發作,只在言語間略微激昂地道∶“總不至於不在家裡過吧?”
“母親再怎麼樣,心裡應該有分寸的。”奚浚遠道∶“兒子一定把她接回來,不讓母親再胡鬧了。”
“那就好。”奚老太爺眉頭緊蹙,似在思忖著什麼,過了好一陣子,又重複道:“總之,叫她一定回來,別丟了咱們奚家的顏面。”
看樣子,奚老太爺與延國夫人是吵架了?延國夫人似乎是為此故意避到外面去的,也不知發生了什麼……鞠清子有些想不通,按理,棒子男都會對雞女百依百順,夫妻間斷不會産生太大的嫌隙,這家人究竟怎麼一回事?
難道她判斷錯了?奚老太爺並非棒子男?
鞠清子決定把這件事好好打聽清楚,就算沒受高蘭郡主所託,心中巨大的好奇也驅使她弄清楚。
好奇心啊,真能害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