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四喜笑道:“姐夫,你就擔心那些沒用的,我們這邊每年製糖剩下的高粱渣多了,買多少牛羊也不怕養不起,而且,牛羊多了可以往外面賣啊,就現在這牛羊的規模只是北地都供應不夠,還怕賣不完?到時都做成醬牛肉,用醬汁泡著往外地賣,就那味道還怕賣不完?”
雲珞想想倒也是這個道理,其實他不完全是擔心牛羊明年過剩賣不掉,他更擔心的是今年北陵人到現在還沒來商談牛羊買賣,是不是憋著什麼陰謀。
劉雙喜道:“說到醬牛肉,剛剛喜悅送來不少醬牛肉,我讓人給太妃送去一些,太妃說好吃,要在她的面攤上賣。”
雲珞道:“面攤上賣?那得賣多少錢?貴了誰在面攤上吃?便宜了讓別家怎麼賣?”
劉雙喜笑:“管她呢,反正醬牛肉也有成本,她又不會做,到時拿貨貴了她就知道了,太妃那麼精明,又有許陳氏提點著,你當她頭回拿醬牛肉能拿多少?幾兩銀子夠她賠了。”
雲珞心裡想著事兒,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反正章太妃如今守著幾個生意,人卻變得吝嗇了,真難想像當初她是怎麼揮金如土的。
回屋裡換了身便裝出來時劉四喜已經回去了,雲珞一邊整理腰帶一邊道:“四喜這段時間做夫子做的倒是很有癮,也不來幫著處理城中事務了。”
“他愛做啥就讓他做唄,你如今手下人才濟濟,還差他一個?”
“雖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可有些人用著總覺得不那麼妥帖,我們家裡人口本就簡單,他這個做小舅子的又不肯來幫我,這說得過去嗎?”
說完半晌沒聽到劉雙喜的回應,雲珞抬頭就見劉雙喜託著腮不知在想什麼,“又想什麼了?”
劉雙喜道:“嘉文縣主說要見我,還是有關十王妃的,你說我是見還是不見?”
雲珞‘嗤’的一聲,“有什麼好見的,讓人和她說,若是想和你敘說從前就見,若是想要給十王妃求情就別了,在樊城時她陷害我們還不夠嗎?雖說是被人利用了,可她若不是心裡對我們有恨也不會做出那些事情。”
劉雙喜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可話也不能說的那麼直白吧?萬一十王妃真後悔了呢?”
雲珞詫異道:“你從前可不是這性子,難道捅你一刀再哭兩聲就該原諒嗎?當初看在十王爺的面子上沒處置她,她還真當她沒做過那些事情?”
劉雙喜長長地嘆了口氣,“這一天天的破事兒怎麼就那麼多?當初沒嫁你之前我也是敢說敢做懼過誰啊?現在可好,不管是做什麼都得瞻前顧後,可把人憋悶壞了。”
“你這話說的我可不認同,你是我的王妃,在北地誰敢讓你憋悶我就砍了誰的頭。”
見雲珞說得甚是得瑟,劉雙喜道:“就像砍杜海的頭一樣嗎?”
雲珞道:“這件事你就別再提了,他當初要毒害你,雖說那些火頭軍不該私下裡吃喝百姓送來的東西才給了杜海可趁之機,但人是他害死的,讓他償命有何錯之有?何況他所做所為是要造反,只沖著這個罪名就不可能讓他活著。”
劉雙喜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這事兒確實要怪杜海和康王父子心太大,死也是死有餘辜。可一想到要見嘉文縣主,劉雙喜就覺得她的爹是被自己人弄死的,見她總有些心虛。
但仔細想想她有什麼好心虛的?康王父子造反又不是她逼的,更不是她陷害的,做為罪臣之後,該心虛的是嘉文縣主才對。
這樣一想……劉雙喜還是覺得不如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