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呢?您是王妃的婆婆,王妃平日也挺惦記著您,只是如今懷了身子,難免要顧慮多一些,太妃還是要體諒一下她的。”
章太妃雖然嘴上說的硬,心裡卻也明白許陳氏說的在理,可畢竟強勢慣了,讓她退一步,她面子上掛不住。
中午,天空開始飄起零星小雪,到了午後雪越下越大,雖不至於漫天卷地,卻也飄的人睜不開眼。
劉雙喜披著棉衣出來,嘆道:“雪總算是下來了,待雪晴了又可以趕路了。”
初夏卻望著樊城的方向若有所思,劉雙喜問:“擔心他們了?”
初夏搖頭,“這場雪下完,樊城的事情也該有個結果了。”
大年初三,一早皇城內鐘鳴不斷,住在樊城的官員從八方湧向皇宮,都在猜測發生了什麼大事,要在大過年的召集朝臣升朝。
半個時辰,大臣們急急忙忙趕來,互相見面後紛紛打聽出了什麼事兒,年都不讓過好,卻沒人站出來解答,大多數是不明真相,小部分是冷眼旁觀,直到見到高坐於金殿之上的杜樂生,眾大臣才傻眼了,已‘故’的先帝又複活了,攝政王卻不見,謀逆可真是了不得的大事兒。
直到雲珞大搖大擺地走上金殿,身後跟著被捆的康王世子以及康王長孫,眾大臣奇怪:難道皇上和攝政王沒鬧翻?這是逗大家玩兒呢?
可康王世子這爺倆又犯了什麼罪?竟是被捆上來的,要說康王年紀大、輩分高,在朝中也是舉足輕重之人,若不是大罪,怎麼也不可能把‘死’了的先皇都給炸出來了,眾大臣們紛紛開口詢問,莫不是其中有何誤會吧?
說起誤會時一個個都看向雲珞,很明顯是在暗指雲珞栽贓陷害,雲珞卻只是負手而立,帶著睥睨的目光在群臣上空掃過,這些人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忘了當初求著他的時候了?
杜樂生道:“康王世子私養軍隊,打造兵器,意圖謀反,證據確鑿,眾愛卿們還有何異議?至於說誤會……康王府謀反罪證明瞭,他自己都承認了,絕對不存在。”
杜海突然大喊:“皇侄,此事都是我一人之過,我也只承認我養私兵,從未承認過康王府也參與其中。”
群臣便七嘴八舌地開始替康王求情,杜樂生和雲珞臉色都不好看,直到有人說起康王在杜樂生的父皇在世時,對他有相助和輔佐之恩,若想造反當年就造反了,又豈會等到如今?
杜樂生冷眼看著,見越來越多的大臣也加入其中,杜樂生一一將人記在心上,直到大家都說的口幹舌燥,杜樂生才點頭,“眾愛卿所言有理,此事定是杜海一人所為,康王府清白都讓他一人紅毀了。也罷,朕登基之初也蒙康王相助,又豈會做忘恩負義之人?聽朕旨意,康王世子杜海罔顧聖恩,做出謀逆之事,判充軍發配至北地,由攝政王親自看管,遇赦不赦。康王雖教子無方,但念他年事已高,一生為東楚也立下不少功勞,令其罰俸兩年,今後在府中頤養天年。”
一句話就算是把康王給軟禁了,大臣們有心再求,可看杜樂生的臉色不好,畢竟是謀逆大罪,沒抄家滅門已經是開恩了,再求杜樂生一怒之下連他們也同罪就糟了。
下朝之後,大臣們都陸續回家,雲珞卻趕到禦書房見杜樂生。
上了茶,雲珞和杜樂生隔桌而坐,二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卻都不想先開口,許久之後,杜樂生道:“雲珞,你要相信我,這一切都不是我設計的。”
雲珞冷笑,“如今卻是連姓帶名一起叫了?”
“你講講道理好不好?”杜樂生無奈地翻著白眼,他突然有種和雲珞說不明白的感覺,從前看雲珞不講理時把別人氣的半死,卻沒想過他有一天也能對著自己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