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大人得意地一笑,“本官好歹在朝中多年,攝政王又如何?這個面子總是要給我的,你們先回吧,明日這個時辰再來這裡,我們再詳說攝政王的罪證。”
許劉二人向赫連大人連連道謝後,起身下了樓。
赫連大人將碟中菜吃完,又將壺中酒也喝完,那一盤黃豆倒沒怎麼下去,赫連大人喊夥計結賬,夥計很是識趣地拿著兩張荷葉並一張黃油紙上來,將那盤黃豆打了包雙手遞到赫連大人面前,“大人,今日共一百五十三文,掌櫃說您是常客,只收一百五十文即可。”
赫連大人伸進袖兜裡的手便頓住了,“一百五十文?往常不都是二十文嗎?”
夥計道:“您的黃豆五文,酒十五文,可剛剛這桌是一百三十三文。”
赫連大人急道:“菜是那二人點的,賬自然也是他們來結,你管我要得著嗎?”
夥計也急了,“那二人說您老非要請客,他們做晚輩的也不好同您爭啊。”
赫連大人把下巴一抬,“胡說,這話你也信?你是頭一天認得本官?可見過本官請客?”
夥計便無言了,確實認得赫連大人也有幾年了,這位大人總是在這裡蹭吃蹭喝,何時請過客?今兒太陽也沒打西邊出來,他怎麼就信了赫連大人請客的話?這位可是活著的鐵公雞,想從他身上拔根毛?做夢吧!
別說平日不請客,就是每日二十文的黃豆和酒,他都常常少給幾文。
可酒菜吃了,收不來賬,回頭掌櫃不但要罵他一頓,這些錢還要從他的工錢裡扣,他一個月也就那麼八百文的工錢,這一下子就去了一百五十文,日子還過不過了?
赫連大人可不管夥計心裡怎麼想,東西不是他點的,他就不願付那個賬,就不信夥計能攔著他不讓走?
見赫連大人大搖大擺地從樓梯上下去,夥計愣了一下才從後面追上來,“大人,大人,您就行行好吧,一百五十文,小的賠不起啊。”
赫連大人撇著嘴,“你賠不起就訛本官?本官的俸祿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眼看赫連大人就要出了酒樓門,夥計急道:“那三個菜不是您點的,您不給銀子就算了,好歹把黃豆和酒錢結一下吧?”
赫連大人拎著黃豆回頭,“本大人有說不給黃豆錢?”
說完從袖兜裡摸出一把銅錢,放到夥計的手心裡,“給你,要說你做個夥計也不易,本官可不是那白吃白喝之人。”
夥計拿過銅錢數了數,數了兩遍都是十六文,合著這回連著黃豆錢他都少給了。
見赫連大人走得遠了,夥計再也忍不住,朝著他走去的方向朝地上啐了一口,“什麼東西!”
啐完進酒樓,剛到二樓就聽有人喊夥計,夥計立馬換上笑臉迎了上去,“客人不知需要些什麼?”
面前坐著的是一個年約三十許的女子,懷裡坐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女孩,在她的身旁坐著兩個丫鬟打扮的姑娘。
女子未語先笑,“夥計,剛剛出去那位大人不知是何許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