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相躺在床上安詳的像個雕像,影二真不敢想像馮相是不是還活著。
馮夫人坐了一會兒,突然趴在床邊上捂著肚子,影二再也顧不上暴露不暴露,直接跳到屋中。
馮夫人見屋中多了個人,也不驚慌,笑了笑,虛弱地道:“你是攝政王派來看著我家老爺的吧?放心吧,他不會跑掉,我先給他喝了迷藥,又給他喝了毒藥,他死都是在睡夢中,不會像我死的這麼痛苦。這輩子他造下的罪孽深重,我陪著他一起去地獄裡贖。我這裡有一封書信,希望你能幫我送到我那兩個苦命的女兒手中,這件事怪不得別人,都是他咎由自取,讓她們切莫要恨別人……”
話說完,馮夫人吐出一口黑血,影二知道救是沒救了,可他要怎麼和王爺交代?難道就說馮夫人毒死了馮相,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竟然都沒發現不對?估計他真那麼說了,王爺能臭罵他一頓。
馮夫人吐完血又接著說,可反反複複說的都是她沒盡到為妻之道,沒能勸著自己的男人別走上歧途,直到最後越說聲音越小,直至再也沒有聲音。
影二嘆了口氣,他這次真是失職了,不知馮夫人的死,會不會影響到王爺和那位對十王爺的安排呢?
人死了也就沒有再守著的意義,影二最後把馮夫人搬到床上,與馮相併排躺著,又扯過被給他們蓋好。
最後出去將門關上,影二回攝政王府報信去了。
反倒是雲珞得知馮相死了,並沒有太意外,影二不解地問道:“馮相死了,王爺不罵我嗎?”
雲珞道:“你之前擅自離開時我就猜到要有變故,既然人要想死怎樣都死得成,怪你也無用,雖說你也失職了,這件事就當買個教訓,回頭罰你兩個月的俸祿以儆效尤。”
影二一聽就差點哭了,“王爺,咱能不能不罰俸?您真怪罪屬下就打屬下一頓成不?”
雲珞奇怪地道:“你竟想要捱打也不肯被罰俸?本王還是頭回見到你這樣不拿錢當錢當命的。”
影二道:“屬下還沒娶媳婦,還要攢老婆本,成不成啊王爺?”
雲珞固執地搖頭,“不成,正因為罰俸讓你心疼,往後才記得勞,下次就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行了,馮相府之事你就不必管了,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發現馮相已死。”
影二苦哈哈地問:“可馮相死了,他的那些罪行豈不就不能斷了?”
雲珞冷笑,“人死了就能一筆勾銷?哪有那好事兒?該審的還是要審,該斷的還是要斷,為惡多年他會沒有幫兇?本王還真不信那些人能一個兩個都去自殺。若是都有那勇氣,死了一批貪官,倒是百姓之福了。再者,這些年他們貪了可不少,查抄了還能入國庫,沒準比國庫裡的庫銀還得多。”
影二一聽立馬精神,“王爺,你把這差事給屬下吧,屬下帶人去查,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雲珞斜了他一眼,“你?你是覺得本王會把一隻老鼠扔進米缸裡嗎?你還是去做別的事兒,查案這種事自有旁人來做。”
被王爺比喻成老鼠的影二很不開心,他哪裡就長得像貪官了?他也是嫉惡如仇的好青年好不好?這些年跟著王爺做事,偶爾是收了些東西,可也不是頂貴重的。
何況他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審貪官的案子他敢貪墨東西?是怕死得不夠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