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珞抬頭看了看劉雙喜,“早起倒還好些,晌午天太熱,你在廚房裡不熱嗎?”
劉雙喜道:“熱是熱了些,可我就是愛做飯,外面也沒多少人,又能吃多少,再說我大多時候就是動動嘴。”
雲珞搖頭,“攝政王府不是善堂,給他們吃一頓嘗嘗鮮也就是了,難道還要管他們每天的一日三頓?”
劉雙喜覺得,王爺所謂的嘗嘗鮮,其實就是為了讓人嫉妒羨慕,目的達到了,就沒必要再投入了,這人真是幼稚。
府門外的大臣們一個個急得頭上冒汗,太陽曬得人頭暈眼花,尤其是洪太師,對著身後站了一排的大臣們道:“你們看看你們,年紀也都不小了,就為了一口吃的臉皮都練厚了?”
話說完,便被人鄙視了,“洪太師,此言差矣,我們是真有正事要請示攝政王,並非為了一頓午飯,何況洪太師不也在這裡了?拿這話說別人好沒道理。”
洪太師揚了揚手裡的冊子,“本太師是有關製糖工坊之事請示攝政王,你們說有正事,都說說是何正事?”
那人‘呵呵’兩聲,“雖說下官的事不如製糖工坊名頭大,可也不是能隨便說給別人聽的,此事只能與攝政王秘談。”
洪太師說完其實就知道自己逾越了,可聽人這麼說心裡還是覺得受到了輕視,幹脆一甩袖子轉過頭盯著攝政王府的大門。
其實他心裡是真急啊,製糖工坊的建設已經到了關鍵時候,這可是有關於東楚國庫的大事,建的工坊也不是一間兩間,只是其中幾間突然出了些問題,眼看就要到了甜高粱和甜菜可以用於取糖的時節了,出了這樣的事他能不急嗎?
可他來的時候不巧,剛好與這些想來攝政王府混飯吃的人趕一塊兒了,讓攝政王以為他與那些人是抱著同樣目的來的,真是惱人。
其實雖然早上大家湊熱鬧到攝政王府來吃了一頓‘不豐盛’的早飯,大家都覺得很好吃,可畢竟都不是小孩子,都是有身份的人,誰還能真為了一頓午飯就放下手頭上的公務巴巴地跑到攝政王府來?
若真那樣做了,就攝政王的脾氣,沒準就能罵出來,朝廷給的俸祿可不是為了養一群閑人,誰會傻到讓攝政王覺得他們很閑?
而且,早上頭腦一熱都過來了,回去後仔細琢磨了一下,就覺得事情好像不只是吃一頓飯那麼簡單,別人會不會覺得他們都投靠了攝政王的門下?會不會因此對他們起了猜忌?
這頓飯吃的,可要比得上鴻門宴了。只怪頭腦一熱就中了攝政王的圈套,吃完了飯,再說什麼都晚了,這時就是不表明立場,也不敢再一天三頓來攝政王府吃。
此時來攝政王府門外求見的真都是有正經事兒,可攝政王府一直不開門,他們真是急也沒有辦法。
洪太師一著急,讓人去旁邊借了個梯子,直接爬到攝政王的牆頭上,沖著裡面喊:“王爺,下官真有十萬火急的大事商議。”
話音剛落,攝政王府的大門就開啟了,劉四喜站在門前歪著頭看站在梯子上還踮著腳的洪太師,“洪伯父,您這是練什麼功呢?”
洪太師見了劉四喜就跟見了親人似的,從梯子上幾步跳下來,“姐夫說讓你們把摺子遞進去,他看過後再決定見是不見。唉,姐夫他日理萬機,每天睡不到三個時辰,真是累啊,你們就體諒下吧。”
眾人能說什麼?紛紛把自己帶來的摺子交給劉四喜,相信王爺看了摺子後一定會喊他們進去議事。
原本還想著站在府門外等候,劉四喜卻笑道:“其實姐夫他也體諒你們的,這大熱的天在外面站著再曬壞了,快進來,對了,前幾日是哪幾位大人說要帶冰來的?回頭我讓廚房弄些涼茶給大人們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