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攝政王來了,眾臣們紛紛放開洪太師,與雲珞見禮寒暄,直到上朝的鐘聲敲響,按品階魚貫而入。
雲珞走在頭裡,身後跟著馮相,再後面跟著洪太師等人,除攝政王上朝不必跪拜,在雲珞身後的朝臣們跪倒兩排。
章太後抱著小皇帝正襟危坐,嚶聲燕語地道了聲:“眾愛卿平身!”
雲珞皺了皺眉,這聲音太甜,沒有半點太後該有的威儀,宮中教導她的女官是不是該換了?平常可不見章太後這樣,難道今日吃壞了東西嗎?
章太後見雲珞皺眉,就知他不滿了,心裡有些忐忑,暗怪自己不該心裡想著有求於雲珞,聲音就沒控制好,唉,自打攝政王將辦公之所由禦書房搬到攝政王府,除了每日上朝就很少在皇宮裡待著,她想要找他說些話都沒有機會。
平複一下激動又忐忑的心情,章念真道:“攝政王,昨日哀家聽人說,你要把製糖工坊交給洪太師來打理?”
雲珞略抬了抬眼皮,淡淡地道:“太後有何見解?”
章念真心說:我有何見解?製糖工坊這等大事,豈能交給外人來做?無論是北地,還是章家都有會做生意的能人,攝政王你是糊塗了才不選用自己的人而選了洪太師?
可這話也不能直說,章念真道:“哀家一婦道人家能有何見解?就是想聽聽攝政王的想法。”
雲珞道:“本王覺得洪太師這些年在朝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眾所周知,洪太師不是本王的心腹,也不會被他人脅迫,立場明朗,不會讓人覺得他會偏向哪邊,只要本身光明磊落,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馮相聽後嘴角抽了抽,他昨晚想了一晚也沒想明白雲珞把製糖工坊交給洪太師的理由,如洪太師一般,想過雲珞是不是想借此機會逮著一個他的錯好發作,卻沒想過人家攝政王想的卻是,洪太師不是攝政王的人,反而和攝政王府有數個過結,他更不是馮相這邊的人,雖說他不願得罪馮相,但這些年馮相也別想找他的麻煩,若是這個理由,洪太師還真是適合的人選。
可攝政王雖然沒點馮相的大名,話裡卻指的就是馮相,馮相很不開心,覺得攝政王這是在眾臣面前打他的臉。
可打了又怎樣,右臉被打,他還得把左臉遞上去,因為章太後開口了:“不知相爺覺得攝政王的人選如何?”
馮相贊許道:“還是攝政王想得周到,這些日子本相也時常想主理製糖工坊的人選,卻沒一個比洪太師更適合的,果然還是攝政王考慮周詳。”
雲珞回身看了馮相一眼,嘴角不屑地向一邊揚了揚,雖然沒說話,意思卻很明顯,製糖工坊與你有毛的關系?用得著你來想主理製糖工坊的人選問題?
馮相被雲珞看提渾身不自在,也是他臉皮足夠厚,才沒弄個大紅臉,可就是覺得所有人看他的眼神裡都帶著嘲諷,可這能怪得著他嗎?明明是太後不滿意攝政王挑的人,卻想讓他出這個頭,他難道還能順著章太後的話,說攝政王選的人不好,他可以推薦人選?
他真推薦了章太後就能滿意了?還把攝政王給得罪了。
這個章太後,之前還覺著她雖然沒有什麼本事,卻勝在聽話,先皇選她生下孩子多半也是看中她這點,又因她是攝政王的表妹。
可如今看了,這就是個傻的,好好的攝政王給他們母子做靠山,她卻非要與攝政王唱反調,沒什麼本事,野心卻不小,等哪天把攝政王得罪狠了,有他們母子哭的。
外面人都說攝政王府的章太妃沒腦子人還作,可有句話說的是侄女兒像姑,今日難得章太後多說了幾句便也暴露了沒腦子人還作都是因為隨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