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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陳氏道:“也不至於要你的面館,等過了風頭你再把面館開起來,那面館那麼賺錢,這次用出的銀子,用不多久就能賺回來了。”
章太妃苦笑,“你不明白,這次的事兒八成就是我那媳婦找人做的,她就是不想我在外面開這個面館,想著讓我回去和她服軟,一計不成她還會再施二計,總之不把我逼到絕路她是不會善罷甘休。”
許陳氏已經不知說什麼好了,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說章太妃的兒媳是不是真那麼做了,但心裡還是認定章太妃這人太偏激,什麼都要怪在兒媳身上,和章太妃比起來,她真是個善良的好婆婆了。
親手幫著章太妃把兩床棉被鋪好,把牢房裡的破棉被都墊在下面,下面厚厚的稻草,再把湯婆子往裡面一放,還真鬆鬆軟軟的,並不覺得多冷了。
當然,和王府燒得火熱的地龍和火牆比起來,牢房的日子還是苦到心裡了。
晚上章太妃吃的也是許陳氏使了錢讓獄卒到外面給買的飯菜,兩個饅頭,一碗熱湯,還有兩個小炒菜,一壺熱酒被章太妃給了獄卒,獄卒高高興興地拿著酒到外面喝了。
雖然菜式比著旁邊牢房裡的黑饅頭好太多了,章太妃還是食不下咽,雖然遇到這樣的事不至於讓她絕望,心裡憋氣卻是難免,尤其是章太妃認定她有今日都是劉雙喜在背後搗的鬼,畢竟兒子是她生的,再不親也不可能害她,但媳婦卻是別人家的,自嫁過來後她和兒子就沒少因劉雙喜生氣,章太妃便認定媳婦心裡恨她,一面慫恿兒子和她離心,一面暗中使壞。
在章太妃眼裡,別看劉雙喜是小戶人家出來的,但手段卻高明的很,不但把她兒子收拾的服服帖帖,就是外人也都說她好。
好個屁啊,不就是會做幾個菜?若沒有她的兒子在背後支援,能開起那麼多鋪子?做起那麼大的事業?到最後卻把功勞安在她一個人身上,兒子是被她迷暈了頭,可她還耳聰目明,不會被她蒙騙。
越想越氣,章太妃吃了不幾口飯菜就推到一邊不想碰,旁邊牢房住的一個女人對章太妃道:“嬸子,你吃不下就送我吃唄?我被關這裡一年多了,沒吃過一口白麵饅頭呢。”
章太妃睨了女人一眼,見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婦人,身上的衣服髒的都沒法看了,頭發也亂糟糟的粘在一起,比外面街上的乞丐也相差不多。
尤其是說著話,女人的手還伸進懷裡摸了摸,大概是摸出一隻蝨子來,看了看往身後一彈,惡心的章太妃差點把剛剛吃下去的幾口飯菜給嘔出來。
章太妃嫌惡地把自己剛剛鋪好稻草鋪往牆邊挪了挪,雖然大牢的牆面很涼,卻比挨著那樣的女人,不知什麼時候過一身蝨子強。
女人發出一陣笑聲,“嬸子,看把你嚇的,這是剛進來不習慣,等你在牢裡住久了就不嫌髒了。別說是一隻蝨子,就是老鼠在你腳邊跑你都不怕了。對了,嬸子那些飯菜我勸你還是早些吃了,不然送我吃也好,不然夜裡招來一窩窩的老鼠,嬸子剛進來,瞧這打扮從前也是有錢人家,怕是沒見過成群的老鼠在腳邊跑吧?我剛進來那會兒嚇得夜裡都不敢睡呢。”
章太妃原本看女人髒,不想把飯菜給她,可聽了她的話,生怕飯菜放著夜裡招老鼠,便拿著遞到女人的牢房那邊,女人伸手來接,章太妃怕她的髒手碰到自己,慌忙把盆盤扔在地上,只咬了一口的饅頭從盤子裡滾到地上,眼看要滾遠了,女人一把按住,拿起來就往嘴裡塞。
咬了一大口饅頭又用手去抓了菜往嘴裡塞,淋淋漓漓的湯汁順著她的下巴往下流,看的章太妃直反胃。
女人吃得急了被饅頭噎住,趕緊伸過雙手捧起湯碗,隔著木樁子大口大口的喝,喝完了舒服地籲了口氣,又打了兩個嗝,才繼續抓饅頭和菜吃。
章太妃簡直是不忍直視,問道:“你是犯了什麼事兒進來的?”
女人朝章太妃咧嘴笑了笑,卻沒說話,繼續大口大口地吃著,章太妃覺得不吃完了她是不會和自己說話的,天又冷,幹脆就坐到被窩裡抱著被看女人兇狠地吃著,越看越覺得悲傷,若是她在牢裡待上一年,會不會也和這女人一樣了?
直到女人吃完了,又灌了幾口湯,才用油乎乎的手抹了把嘴,朝章太妃呲著牙笑了,“多謝嬸子的飯菜,我有一年多沒吃過這麼飽了。”
章太妃問:“那現在說說你是犯什麼事兒進來的吧!”
女人臉上露出一絲憤怒,“我十五歲嫁給我男人,早也操勞、晚也操勞,給他掙了一份家業,他倒好,拿我掙的銀子娶小的,娶回來就娶回來吧,一個個都是嬌滴滴的這不能做、那不能做,我還得老媽子似的侍候著,可就是這樣我男人也不念著我一個好,沒錢花了想起來我,拿了錢轉眼就給那些小妖精買衣服首飾了。我那惡婆婆不但不管管,還罵我是不下蛋的雞,天地良心,她兒子都不碰我一下,我想真下了蛋她才真該怕了。”
章太妃看著女人的臉,覺得換了她是男人,看了這張臉也不想碰。
女人繼續道:“那天我男人又要娶個妾回來,管我要銀子,說是樓裡的頭牌,要三千兩銀子,我一年才能賺多少?平日又都被他要去討好那幾個小的了。拿不出銀子他就跟我動手,我一時氣不過推了他一把,誰想他退著退著就撞了我那惡婆婆,把老太太的頭直接撞桌角上了,兩眼一翻,沒等大夫來家裡人就沒了,我就被抓進來了。”
章太妃道:“那是貪上人命了,你那婆婆也是怪無辜的了。”
女人憤憤道:“屁的無辜,那老虔婆就不是好東西,若不是她一直慫恿她兒子娶小的,我男人也未必會動那麼多心思,我們小夫妻的日子沒準過得多甜美呢。要我說,天下所有慫恿兒子納妾的老虔婆都該死!就是這回不死,下回我也想弄死她。”
章太妃不動聲色地又往牆邊挪了挪,誰讓她也是慫恿兒子納妾的惡婆婆中的一員,不同的只是她的兒子不那麼聽她的話,不然……沒準她也得和女人的婆婆一樣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