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雙喜道:“我要什麼氣勢啊,就是回來看個弟弟,如今往後回來一趟都要這麼興師動眾的,我都不敢常回孃家了。”
彩雲道:“說的像沒這陣仗小姐就能常回孃家似的,想的真美!”
彩雲的話讓劉雙喜沉默,就想到以她如今的身份,想出一趟門都不得自由,就像是回臨縣和梅西鎮,這次回來了,下次還不定哪年能再回來了,能回來就不錯了,還想那些有的沒的做什麼?陣仗大些也好讓人知道定北王對她的重視,往後即使不常回來,別人還敢欺負了劉四喜?
臨縣離著華陽城快馬加鞭也就一天一夜,劉四喜坐馬車走個兩天兩夜也到了,她不能常常回來看他,等他閑了卻可以常常去看她。
這樣一想,其實能不能常回臨縣和梅西鎮真沒什麼好期待的,兩個地方算在一起她也不過住了不到兩年,說起來也沒那麼深的感情,只是這裡有人讓她牽掛罷了。
因人多馬多,孩子還小,劉雙喜讓馬車行走的慢些,明明兩天就能到的路程,走了兩天也才走了一多半,前面就是蒼化縣,因蒼化縣四通八達的交通,這裡的驛站很大。
看著天色不算晚,可過了蒼化縣,前面要再走八十多裡才有能容得下這麼多人的驛站,可照他們這個速度,八十多裡就要走到天黑。
而剩下的路程明日怎麼也能走完,倒不急著趕路,若是在蒼化縣歇下,王妃和世子也能不那麼疲憊,最後從影衛暫時變為明衛的影一問過劉雙喜後,下令今晚就在此歇息,爭取明日就到達臨縣。
馬車直接從後門駛入蒼化驛站,在院中停穩後劉雙喜從馬車上下來,若不是外面都是人,她真想伸個大大的懶腰,再伸一伸腿,坐了這麼久的馬車,渾身都乏累。
回身將樂樂抱下馬車,樂樂還不樂意了,嘴裡嘟囔著,“要爹爹,要爹爹。”
劉雙喜在他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爹爹還有很多很多事情要辦,不能陪我們回來,娘陪著樂樂不好嗎?”
樂樂想了想,點頭又搖頭,不知為何就是吵著要爹爹,劉雙喜無奈,只能一邊哄著一邊想辦法分散他的注意,直到進了驛站的房間裡,丫鬟們在地上鋪了帶來的天鵝絨地毯,再把樂樂的小玩具都擺在上面,被玩具吸引了注意力的樂樂才把爹爹暫時忘到腦後了,劉雙喜這才騰出空接見驛站的驛丞。
定北王妃出行自然是提前就派人飛馬告之沿途官府,官府還要對王妃的安全做出相應的措施,只是算著路程,王妃怎麼也不會歇在這裡,驛丞雖然做了些準備,但準備的卻不多,可萬萬沒想到王妃因世子年幼,耽誤了不少路程,剛好今日就要宿在這裡。
好在驛站也接待過不少重要的官員,就是外國使節都接待了不少,倒也不至於手忙腳亂,只是摸不準王妃的脾氣,驛丞也怕侍候不好了會被責罰。
雖然沒見過這位王妃,但對於王妃的壞脾氣他卻略有耳聞,甚至還親眼看到過王妃脾氣不好的證據。
想到正月裡王爺趕著回華陽城時,在他管轄的驛站被那位一看就是讓人扇成豬頭的表小姐趕上,慼慼哀哀地說自己的臉是被王妃給扇的,他就替那位表小姐疼的慌。
結果他親眼看著王爺一臉心疼,看的表小姐一陣激動,王爺問:“她是用手扇的你耳光?”
表小姐點頭,王爺又問:“她自個兒的手?”
表小姐再點頭,王爺眼裡的心疼又加重幾分,說出的話卻讓他都替那位表小姐不堪,王爺嘆道:“怎麼就不知用個木板什麼的扇?這手得扇的多疼?”
想到這裡,驛丞更加堅信王妃脾氣不好,更堅信王爺對王妃的寵愛。王妃打了王爺的親表姐,王爺還擔心她的手疼不疼,若是他得罪了王妃,王妃拿刀砍了他,王爺不是還要擔心王妃的嫩手會不會被刀柄磨著?
驛丞有些戰戰兢兢地給劉雙喜磕了頭,卻聽劉雙喜柔聲道:“你就是這裡的驛丞?別拘束著,坐下回話吧!”
驛丞道了謝後慢慢起身,卻看也不敢亂看一眼,生怕被劉雙喜誤會,小心翼翼地在椅子上搭了半個屁股,劉雙喜再開口,他又嚇的趕忙站起,劉雙喜真心無語,“你就好好地坐著就成,本王妃又不是老虎。”
驛丞擦了把頭上的汗,心想:你倒不是老虎,可你比老虎更可怕啊。
好在記得劉雙喜讓他坐著回話,劉雙喜再開口,他只是哆嗦了下,並沒有被嚇得起身。
劉雙喜道:“聽說你在這裡做驛丞有些年了吧?對蒼化縣可瞭解?”
蒼化縣離著臨縣有二百多裡,雖說一天就能走一個來回,但在交通並不便利的時代裡,很多人終其一生也未必會出那麼遠的遠門,原來的劉雙喜就沒來過蒼化縣,就是臨縣也沒去過幾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