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的臉就紅了,雖說知道將軍是女兒身,可一身男裝的將軍太太太英氣不凡,很容易讓人忽略了她是女人的事實,就好像此時的她,只覺著面前就是一個英俊得不要不要的少年在含情脈脈地勾著她的魂。
珠兒紅著臉,許久才喃喃道:“珠兒怎麼會不高興見著將軍?只是將軍來了王府,有人怕是要因找不到將軍而失望了。”
“有人在找我嗎?”初夏一臉懵。
珠兒捂著嘴笑得像個捧著松子吃的松鼠,又怕初將軍害羞,笑了一會兒又將手放下,可一想到初將軍會因那個人的出現又驚又喜,她又忍不住喜上眉梢,“將軍何不回家去看看?”
家裡會有什麼人找她嗎?初夏見珠兒賣起了關子,也沒往心裡去,一天到晚找她的人多了,她今日過來是和劉雙喜說明日宴請夫人小姐們一事,也耽誤不了多久,真有事找她的人也不差多等一時半刻。可看珠兒這模樣,心裡就真像被什麼勾著一樣了。
走出很遠還忍不住回頭看看珠兒,覺得這丫頭雖然平日裡活潑了些,可今日更是古古怪怪的。這不,看她回頭還朝她擠了擠眼睛,真是有古怪!
進到裡面院子,劉雙喜正和彩雲坐在一棵枝繁葉茂的梅樹下小聲說著什麼,說到高興處都捂著嘴笑,笑起來的樣子竟和外面見到的珠兒有那麼幾分相似,讓初夏直覺這三個人在瞞著她什麼。
見初夏來了,劉雙喜和彩雲同時住嘴,目光定在她的身上,許久劉雙喜才眉開眼笑地道:“初夏來了?”
初夏更覺得事有古怪,可劉雙喜不說,她也不好問王妃是不是在算計她什麼。或許王妃也和王府裡別的人一樣,私下裡在議論她家裡的那個男人吧?
初夏苦苦一笑,若是之前有人和她說,會對一個才相識不久的男人動心,還這般執著,她自己都不會信。但她和景禮相識之初是因為擔心景禮對王妃餘情不了,才會以為他是有目的地接近自己,可最後知道她冤枉了景禮後,心裡的愧疚讓她怎麼也忘不了景禮這個人。
這些日子她總是悄悄地去觀察景禮,越看越覺得這個男人是個值得她惦記的,可景禮心裡怨她氣她,她哪好意思再出現在景禮面前。
當然最重要的是,景禮怕是還不知她是女兒身,她也不好意思自己跳出去和景禮說:喂,我是女的,你看看咱倆能不能成一對?
雖說在很多時候初夏覺得自己都有些不像女人了,可在景禮面前她是真害羞。
初夏對劉雙喜道:“王妃,明日就是宴請眾位夫人小姐的日子,我來問問可還有什麼遺漏之處。”
劉雙喜沉吟片刻道:“宴請之事就交給我吧,初夏這些日子受累了,明日就好好歇歇吧!”
見初夏張嘴就要拒絕,劉雙喜忙道:“哦,對了,我還找了個人明日陪初夏逛街,初夏可莫要辜負了本王妃的好意。”
初夏想要拒絕,逛街什麼的本來就和她不搭,還找了一個不知是誰的陪她逛街,王妃不會看不出逛街對她來說其實是件痛苦的折磨吧?難怪之前珠兒說有人找了。
劉雙喜又‘呵呵’笑道:“說起來本王妃到華陽城也有一個多月了,也是該見見那些一面千方百計討好,私下裡卻又把本王妃貶得一文不值的女人了。”
雖然劉雙喜在笑,初夏卻突然有些同情那些女人,別看劉雙喜表面一副什麼都不太在乎的樣子,但不知是不是和王爺相處的久了,內心裡卻十足是個有仇必報的。
就好像剛剛在王府外面看到的百裡楊,初夏如今更是認定是劉雙喜的傑作,若換了王爺揍完人大概是會派車馬把人送回家,而不是任由他蹣跚地自己離開。
這麼一想,王妃好像比王爺更狠。
可這樣的王妃也讓初夏更加信服,恭身道:“初夏可陪在王妃身邊護衛。”
劉雙喜擺了擺手,“不必了,你最近真是累壞了,瞧那眼圈都黑了,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覺,明早精精神神地出去逛逛,這還沒到二十的人,別就給熬成了黃臉婆。”
初夏臉一紅,剛要說她沒關系的,習武之人身體底子好,劉雙喜卻又道:“你別不在意,也不看看做的什麼生意,如今你就是養生坊的活招牌,若是自己都打理不好,又憑什麼讓那些女人們往外掏錢?”
初夏下意識伸手撫上了臉,曾經在戰場上風吹日曬,面板雖不像那些男人一樣粗糙,卻也不似大多數女兒家保養的細膩白皙。
十幾歲的姑娘哪有不愛美的?不再上戰場之後,初夏便很認真地保養過一段面板,只是沒有劉雙喜這般精細的保養,雖然也養得嫩嫩的,但哪比得上最近跟著劉雙喜學的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