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起身,給雲珞見禮,“義母說是乏了,在屋中歇著呢。”
雖然如今她是章太妃的義女,可面對雲珞還是難免有些敬怕,可一想到欒玉的窘態被雲珞看到,就忍不住露出小得意的笑,雲珞見了雖然沒說什麼,卻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彩月這丫頭果然是沒安好心。
瞥了眼噎得要斷氣似的欒玉,那猙獰的表情配上涕淚橫流的模樣就是雲珞見了都不免驚恐,趕忙道:“都愣著做什麼?沒見那誰誰要噎死了?還不快上茶。”
丫鬟立馬拿了茶給欒玉灌下去,欒玉喝了茶,總算是把差點噎死她的菊花酥嚥了下去,卻還是咳了半天也沒緩過來,偷偷去看雲珞,見他已邁步進了章太妃的屋子才鬆了口氣,心裡暗暗祈禱:但願王爺沒認出或是幹脆就沒記住那個差點被噎死的誰誰。
雲珞進到屋子裡,章太妃正歪在窗邊的榻上看書,雲珞先給章太妃見了禮,之後才似欲言又止地道:“娘若是在府裡閑著無事,就讓彩月陪您到街上逛逛,像那種……還是不要總到府裡來。”
章太妃皺了皺眉,“你整日忙得人影都見不著,一來就質疑為娘?莫不是王妃在你耳邊說了什麼?”
雲珞也有些不悅,城裡那些人不知劉雙喜的為人怎麼說他都可以暫時不理,章太妃還想要劉雙喜怎樣才能對她滿意?難怪當初劉雙喜只想和他生娃,卻不想真嫁給他,果然除了男人三妻四妾讓她無法忍受,婆媳關系也不那麼好相處啊。
雲珞道:“娘,您怎麼會想是雙喜說了什麼,而不是別人和我說了什麼?還有您知道我剛剛進來時在院子裡看到了什麼?若那就是您替我選的妾……我只能說,恕難從命!”
說完,雲珞起身便朝外走,章太妃氣得把書拍在榻上,剛想罵劉雙喜搬弄是非,卻想到雲珞的話,問身邊的丫鬟:“你出去問問王爺剛進來時在院子裡看到什麼?”
丫鬟退下,不多時進來,滿臉鄙夷地將欒玉是怎麼在雲珞面前出醜回稟一番,之後淡淡地道:“太妃,恐怕您真是誤會王妃了,那欒小姐……實在是讓人一言難盡。”
章太妃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精彩,她是對欒玉吃相有看法,卻怎麼也沒想到這欒玉竟這般不爭氣,這臉都丟到王爺面前去了,估計往後自己也沒臉再來王府吧?
唉,不幸之中的萬幸,往後她總算可以耳根子清靜些了。
正當太妃慶幸時,外面傳來陣陣抽泣聲,章太妃揉了揉太陽xue,“這又怎麼了?”
丫鬟出去看了一眼回來,神色不變地道:“是欒小姐自知丟人,在那裡一直說不想活了。”
章太妃怒,“不想活了就去死啊,難不成還想死在王府裡……”
話音未落,就聽外面亂成一團,有人大喊:“不好了,欒小姐跳湖了!”
章太妃‘騰’的一下從榻上跳了起來,身手利落的讓面前的丫鬟驚了一跳。
章太妃的院外有一片小湖,是由幾處泉眼彙集而成,幾代前的定北王便讓人藉著泉眼挖了這座小湖,以便心愛的王妃可以隨時賞荷。
湖面不大,方圓不過十丈,湖水也不深,最深處也不過及腰,但此時初春寒意甚重,欒玉被從湖裡撈出來時人已經昏迷,臉色也青白青白的。
章太妃讓人把她帶到屋子裡,先灌了一碗姜湯,又在熱水裡泡過,最後才放在床上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