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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月樓是義安鎮裡唯一一間還算上檔次的酒樓,只二層高的酒樓看起來灰突突的,別說比不上城裡的酒樓,就是梅西鎮比得月樓好的酒樓都有好幾間。可再不好,得月樓也是義安鎮最好的酒樓了,平常生意還不錯,至於味道如何就不知道了。
劉雙喜覺得,以解卉蘭的身份絕不會吃那些小鋪子,而又未必拉得下臉去劉府吃,得月樓就是她的首選了,她就坐在這裡等著解卉蘭,看她見了自己心虛不心虛。
就算解卉蘭不進得月樓,只要看到她從客棧出來,她也能攔下她,讓她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麼人。
眼看午時將至,得月樓裡已經坐滿,劉雙喜和她帶來的這些人佔了三張桌子,也點了三桌的菜。剛剛吃過劉雙喜做的美味,得月樓的酒菜就讓人有些食不下咽,大家便有一下沒一下地夾著菜,半天也沒見菜少。
得月樓的夥計心裡暗暗叫苦,這三桌客人顯然是一起的,而那女席那邊坐的就是如今在鎮子上風頭正勁的劉喜,她旁邊那個就是據說一個人打了幾十人的丫鬟。
他們這些人點了菜卻不吃,難道待會兒是要找麻煩嗎?得月樓開了幾輩人,什麼事情沒見過,但一遇到找茬的也頭疼,尤其是這三桌,除了彪悍的丫鬟,還有幾個男人看起來也不好惹,真動起手,得月樓可不比馮家能打,只能警醒著點兒,盡量不要讓人挑出錯。
劉雙喜等人不知還沒把表小姐等來,卻已經把得月樓的人嚇到了,還是一搭沒一搭地吃著菜,喝著酒,比起沒滋沒味兒的菜,酒倒還不錯,影四本來就好喝幾口,把酒喝完了又讓夥計再上兩壺,夥計的頭更疼了,就怕這些位爺喝完酒就借酒裝瘋。
正吃著,坐在窗邊的劉雙喜眼前一亮,看到一身比雪還要白幾分的解卉蘭從對面的客棧裡出來,身邊跟著兩個丫鬟,不知丫鬟說了什麼,解卉蘭皺著眉頭看向得月樓,樣子十分為難和嫌棄,丫鬟又低聲說了幾句,解卉蘭才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主僕三人便朝著得月樓走來。
此時的得月樓已經座無虛席,見解卉蘭主僕三人上了二樓,劉雙喜朝坐在旁邊那桌的影三點了下頭,影三幾人就端著盤子到了旁邊影五幾人坐的那桌。
此時劉雙喜這桌坐著她和初夏、常氏,以及兩個廚娘和兩個灑掃丫鬟,其餘的男子都坐在另一桌。
夥計剛想說沒有空位,想讓解卉蘭主僕三人等等,就見這邊空出桌子,夥計趕忙把三人往這邊請,又手腳麻利地擦了桌子。
因影三那幾人沒怎麼吃菜,最多就喝了點兒酒,桌子上並沒沾上菜湯,解卉蘭的臉色好看了些,至少桌子是幹淨的。
可低頭看了看磨得鋥亮的長條椅子,想到這椅子不知被什麼樣兒的人坐過,解卉蘭又開始皺眉,夥計在一旁看了偷偷翻了個白眼,怕髒別到酒樓吃飯啊,大冬天的還穿一身白,眼看外面的雪都化了,出門一趟也不怕沾一身泥。
丫鬟趕緊從身上拿出一方帕子鋪在長凳上,解卉蘭才勉強坐了,於是,開始點菜。
義安鎮離著縣城不遠也不近,又沒什麼特別出色的特産,又不是個四通八達的地兒,來往商人和過路的繞道都繞不到這裡來,常來得月樓吃飯的都是鎮子裡的人,得月樓什麼好吃大家心裡都有數,真出了什麼新菜,夥計也會主動提起,所以,得月樓是沒有菜譜的。
解卉蘭便讓夥計給報菜名,夥計報著菜名,解卉蘭卻拿著一方潔白的帕子掩著口鼻,好像夥計身上有什麼髒東西似的。
夥計報了半天菜名,解卉蘭卻只顧著皺眉,夥計無奈地問道:“不知小姐想好吃什麼了嗎?”
解卉蘭卻一臉愁容,丫鬟也問道:“夫人,想吃什麼?”
解卉蘭搖頭,“想到表弟受的苦我就吃不下。”
夥計嘴角抽了抽,臉上閃過一絲怒容:吃不下?合著是來逗笑的?瞧著一身料子像是有錢人家的,難道有錢人家的小姐都這麼矯情!還有既然是做夫人的人了,還這一身姑娘家的打扮,這是出門要勾人嗎?
丫鬟也為難,卻還是臉上掛著笑,“奴婢跟著夫人身邊時日不久,對夫人的口味瞭解不多,夫人是喜歡吃辣的、鹹的、還是酸的?”
解卉蘭想了想道:“那就酸的吧,酸的開胃。”
丫鬟的神色就變了變,但很快恢複了常態,對臉色已經很不好看的夥計道:“麻煩給我們上幾道酸味兒的菜,不拘是什麼,但味道一定要好。”
夥計答應著退下,不多時就給端了四個菜上來,醃酸筍、酸辣魚、酸梅醬鴨、酸辣土豆絲,離著老遠劉雙喜就聞到一股子酸味兒直沖鼻子,真不知道這是放了多少醋啊。
就是解卉蘭的眉頭也越皺越緊,為難地道:“這麼酸?怎麼吃?”
夥計‘呵呵’道:“這位夫人,是你說要吃酸的開胃,這些菜就是這個味兒。”
解卉蘭見夥計已經明顯不悅,不想和他爭辯丟人,便咬了咬唇噤了聲,可那委屈的模樣被別桌的客人看在眼裡,有人便對夥計道:“春來,來者是客,你欺負人家姑娘,當心掌櫃扣你工錢。”
春來笑道:“五叔,我哪敢欺負客人?是這位夫人說要吃酸的,誰想我按她說的把菜端來了,她卻說不能吃,這不是在為難我嗎?我不過就是說了句實話,五叔你看看,這菜是這個味兒不?”
“嫁了人的啊?”五叔看了解卉蘭幾眼便不說話了,嫁了人的卻一身姑娘打扮,這是還想找下家怎麼的?這種女人就不是什麼好人,難怪一向嘴巧機靈的春來對她這個態度了。
解卉蘭瞧著滿酒樓或鄙夷或不懷好意的目光,整個人有點懵,她自小就在章太妃身邊養著,別人看在章太妃的面子都捧著她、讓著她,就是出嫁後婆家也不敢把她怎樣,以至於她以為全天下的人都會被她柔弱嬌嫩潔白的模樣折服,可怎麼出了華陽城就好像不太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