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著床上躺著的樂樂,為了孩子她不怕殺人,不怕下地獄,她只想要她的孩子好好地活著,不被任何人傷害。
劉雙喜的胳膊越勒越緊,若不是景禮適時從屋外進來,劉雙喜會把劉三石的腦袋從脖子上勒下來。
可第一次殺人,劉雙喜雖說已經忘了怕,卻怎麼也無法讓自己保持冷靜,在看到景禮時,還受驚嚇地用另一隻手指著景禮,“你也是他們派來殺我和我兒子的嗎?”
景禮被眼前狀似瘋癲的劉雙喜和腦袋已經不自然地耷拉著的劉三石震驚了,輕聲道:“雙喜,我是景禮,不是壞人。”
“景禮?”劉雙喜喚了一聲,並沒計較景禮對她的稱呼從‘掌櫃’變成了‘雙喜’。睜著一雙無措的大眼,盯著景禮看了許久,臉上才現出一個似哭又似想笑的表情,“景禮,我殺人了,他要殺我和我兒子,我不得不殺了他,還有別人也要殺我們,我該怎麼辦?”
景禮道:“沒事兒,一切有我,你先把他放開,他已經死了。”
劉雙喜彷彿才想到她還勒著一個死人,嚇得一鬆手,劉三石便倒在地上,脖子仍然是鬆鬆垮垮的。
“你幫我看看,樂樂怎麼還不醒?”劉雙喜跑到床邊,抱起還未醒來的樂樂,遞到景禮面前,卻又很快地抱回懷裡,“你真是來幫我的?”
景禮沒有在意劉雙喜眼中的不信任,他知道劉雙喜是真的怕了,她已經不知道誰能信任,朝劉雙喜伸出一隻手,“相信我,我是不會害你和樂樂的。”
劉雙喜側著頭,盯著景禮看著,最後還是將懷中的樂樂遞過去,卻沒有松開抱著的手,只要發現景禮也是和那些人是一夥的,她就是拼命也要保護好樂樂。
景禮假裝沒看到劉雙喜的緊張,伸手探了探樂樂的鼻息,安慰道:“無事,他只是吸入了些迷煙,睡得沉了些。”
此時劉雙喜已經沒有什麼主見了,景禮就像她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聽他這般說,劉雙喜稍稍平靜了些,可看著地上躺著的死人,劉雙喜不知如何是好。
她再強悍也不過是個女人,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都沒殺過人,雖說是為了自保,但殺了人也不是說當成沒事兒就真沒事兒了,而劉三石的屍體要如何處置也是個難題。
景禮道:“屍體你不必擔心,我會替你處理好,可留你和樂樂在這裡我也不放心……”
想到他被人引開,耽誤了這麼久,雖然把劉四喜救了回來,卻險些讓劉雙喜和孩子出事,景禮就難免後怕,若劉雙喜如一般柔弱女子一般,他真不敢相信後果。
劉雙喜堅定地道:“我和你一起!”
景禮點頭,除了這樣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解決方法。
劉雙喜拿了一床薄被給樂樂包好,抱著樂樂跟上景禮。景禮扛起劉三石,趁著夜色開啟了後院的門,一路小心地躲開巡城的差兵,很快便來到了城門邊。
劉雙喜想說她就在這裡等景禮,就感到懷裡的樂樂小小的身子動了動,嘴裡也發出‘吭唧’‘吭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