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持續了很長時間,中間萊克斯打過來一個電話,問他們怎麼到現在都不回來?
萊克斯知道宏錫和溫昂做什麼去了,一開始並沒有擔心,但是人遲遲不回來,他便著急了。
溫昂受這麼嚴重的傷,根本隱瞞不了,宏錫告訴了萊克斯實情。
萊克斯只反應了一秒,就直接把電話掛了。
萊克斯趕到醫院的時候,手術室的燈剛好停了,他和宏錫一齊走到門口,急聲問醫生:“他怎麼樣?”
“病人沒有大礙,子彈沒有傷到要害,不過……”
“不過什麼?你快說!”醫生的停頓給了萊克斯瞎想的空間,他不可遏制的想到最壞的可能。
“不過病人身上有其他嚴重的病症,你們誰是家屬,帶我病房,我們坐下來詳細的談。”
宏錫拉住醫生,“醫生,我跟你去吧,萊克斯,你留下照看你父親。”
他說完,不由分說的和醫生離開手術室前,留下萊克斯望著他的背影,臉上露出深究的表情。
宏錫和醫生到了辦公室後,醫生坐下,凝重了表情,對宏錫道:“我就不和你繞彎子了,他的肺部損傷非常嚴重,憑借我多年的從醫經驗,不出意外的話,已經是晚期。”
宏錫表情一滯。
溫昂一直沒有跟他說身體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他每次面對他的時候,神態各方面都跟以前並沒有什麼區別。
由於溫昂表現表現太過淡然平常,宏錫就以為他在接受治療,沒有想太多。
宏錫想起就在幾個小時前,他還給溫昂遞過一支煙,不由難以接受的皺眉。
身體出了什麼問題,溫昂本人肯定一清二楚,他明知道自己肺癌晚期了,還抽煙,他是怕自己死的不夠早嗎?
“醫生,他這個症狀有沒有辦法治療,不管花多大的代價都能接受。”
宏錫期望醫生給他一個可以放心的答案,可惜醫生並沒有如他所願。
醫生搖了搖頭,“現在還沒有準確鑒定他到底是晚期的前期症狀還是後期,如果是早期的話,透過化療,最多可以活三到五年,如果是晚期……基本上沒救了。”
宏錫聽完這話,沉默良久,半響後,他站起來,朝醫生道過謝,走出了辦公室。
他走到溫昂的病房外,透過玻璃窗戶,往裡面看。
萊克斯站在床邊,嘴一直在動,不知道在講些什麼。
他們倆父子很少有獨處的時候,一般在一起,很多時候都是各持意見,爭執不休,像現在這種堪稱平和的氛圍,少之又少。
宏錫在門外站了一會,推門走進病房,萊克斯聽見聲音,朝門口看了過去,宏錫朝他招了下手,率先走了出去。
萊克斯離開病床,宏錫一定是跟他講醫生說的話,萊克斯有點緊張,剛才那個醫生的臉色很凝重,溫昂的病肯定不輕,他需要做好心理準備。
宏錫看著萊克斯忐忑的樣子,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溫昂現在是已經被下了緩行書,這個緩行書的期限最多為五年,最少可能半年都不到,他就要被病魔帶走了。
他該怎麼跟萊克斯說,你父親活不久了,他很快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