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冗長而沉悶,宏錫坐在椅子上,一直盯著手術中的燈看,準備燈一滅就過去。
淩晨一點,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宏錫在醫生出來前就守到了門口,等滿臉疲色的醫生一出來,就抓住他,緊張的問:“醫生,她怎麼樣?”
醫生摘下口罩,知道病人家屬擔心病人安慰,所以並沒有介意自己的肩膀被捏的生疼。
“病人脫離危險了,等會轉到icu病房,最好過一段時間再進去探望,確保細菌隔離。”
聽到沈汀脫離危險,宏錫虛脫般的鬆了口氣,而後甩開滿身的頹廢,鄭重對醫生道了謝,看著沈汀被護士推出來。
他記得醫生的話,不敢過於靠近沈汀,只站在離床稍遠的地方看著她。
沈汀的臉還是白,一點血色都沒有,但是胸口有細微的起伏,她還活著。
宏錫忍下想狠狠抱沈汀一下的沖動,看著她被護士推走,等走廊裡只剩下他和溫昂兩個人,他坐在椅子上,掏出一根煙,沒摸著打火機。
溫昂把手中槍色打火機甩給他。
宏錫接過,按下開關點著煙,深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獨特的味道進入咽喉,短暫麻痺了知覺。
他吸了半根,後知後覺的把煙盒往溫昂那邊遞去,溫昂推開了他的手,“早戒了。”
宏錫聞言看了眼手裡的打火機,溫昂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淡淡道:“只是習慣。”習慣性的帶在身上。
他以前抽煙喝煙很兇,最嚴重的是新月剛死的那段時間,煙酒當成飯吃,要不是那時候被老爺子打醒,他身體早已經被煙酒給掏光了。
宏錫抽完了一根煙,又點了一根,等兩根抽完之後,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脖子,低頭對溫昂說:“這邊就麻煩你多照顧一下,我去料理那些渣滓。”
溫昂點頭。
宏錫離開醫院,連夜趕到關宮楚和曹山的地方,保鏢們正聚在一塊打牌,看見他來,一齊起身叫underboss。
這位來自z國的男人很受boss重視,這是黑手黨上下都知道的事,西方人瞧不起東方人,但是宏錫這個東方男人做到了讓大家臣服,不僅僅因為他受溫昂馬特蒙森另眼相看,還因為他恐怖的槍法和過人的大腦。
宏錫走到門前,保鏢上前一步,幫他開啟門。
關押的地方是個小倉庫,面積不超過二十平方。
宏錫進來的時候,宮楚正在沖曹山歇斯底裡的尖叫:“你這個沒用的男人,什麼事都辦不好,我不管,我要出去,你讓舅舅來救我!”
曹山被她唸咒語一樣折磨了一晚上,脾氣已經忍到了瀕臨爆發的邊緣,此時再也忍不住,暴躁的朝著宮楚大吼:“你腦子裡是不是都是屎?手機都被收走了,用什麼聯系你舅舅?你他媽安靜會兒會死啊?”
宮楚終於知道曹山之前在她面前的樣子都是裝的,他不過是害怕舅舅,才對她很恭敬,現在前路未蔔,他立即就露出真實的面目了。
宮楚對即將到來的未知很恐懼,她很清楚被關在這裡的下場,不說外面哪一群壯漢,宏錫根本不會放過她,說起來這一切都是因為曹山這個沒用的,如果他一開始就聽她的話,把沈汀給剮了,哪還會被捉到這鬼地方來。
想到這裡,宮楚對曹山的埋怨更深,“這一切都怪你,要是早把沈汀活剮了,然後扔下她離開,哪還會被抓帶這裡來,你這個優柔寡斷的廢物,我……”
曹山狠狠瞪了她一眼,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宏錫,還有他面無表情的臉,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