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昂覺得,沈汀就是新月的侄女,為了要一個肯定的答案,他讓人跟蹤沈汀,想辦法取得她的頭發或者血液,以便驗一驗dna。
不過手下辦事不力,找了個沒用的家夥。
既然已經被沈汀給發現了,溫昂想,他幹脆把事情給挑明,看看沈汀是什麼反應。
“我為我冒昧的行為道歉,不過這背後的原因,我希望你能知道。”
沈汀做洗耳恭聽狀,她想聽溫昂能掰出什麼理由來。
溫昂把事情前後經過講了一遍,沈汀一開始態度很平淡,後來表情漸漸趨向凝重,到最後的時候,她臉上現出一種奇異的諷笑。
“溫昂先生,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想象力,但我猜你派去查資料的人肯定也像跟蹤我的那位私家偵探一樣,非常不靠譜。”
溫昂對於她的懷疑,並沒有生氣,而是溫和道:“你說的那位不靠譜的家夥,之前是fbi出身,他要是知道有人懷疑他出色的偵查能力,可能會傷心到抑鬱,哦,他是個心理脆弱的家夥。”
沈汀才不管那家夥是什麼出身,她只是覺得溫昂說的太不靠譜和根據,他知不知道她原先不長這樣,而是後天轉變成這樣的?
但是這話不能跟溫昂說,沈汀選擇一種更委婉的說法,“我有記憶以來,就一直跟奶奶生活在一起,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也不太想知道。我感興趣的是,溫昂先生這麼苦心積慮的調查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溫昂收斂一身強硬逼人的氣勢,不太想嚇到沈汀,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溫和一點,“我對著上帝發誓,我對你沒有任何非分想法,之前失禮的盯著你看,是因為你長得跟我去世的愛人太像了,說句不恰當的話,我當時是睹物思人,有些失態。”
沈汀嚴重懷疑溫昂話裡的真實性,她不是傻子,不會看不出來眼前的人是頭兇狠的獅子,現在只不過是裝作無害的羊。
她不想被扮羊的獅子算計,所以只能多長一個心眼,“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我只想告訴你,不要再調查我了,我就是一個普通人,但是普通人也有脾氣,不管你是某黑手黨的教父亦或者只是一個懷戀愛人的男人,都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犯一個人的底線,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沈汀說完,沒給溫昂講話的機會,直接起身,離開了咖啡館。
溫昂透過窗戶,看著她離開的身影,嘴邊揚起一抹帶著深意的笑,應該說不愧是有血緣關系嗎,她跟新月一樣,都是特別警惕的性格。
雖然當時沒有一點猶豫就駁回了溫昂的話,但是在回公司的途中,沈汀一直心不在焉的想著他說的話。
說不在乎是說給別人聽得,只有沈汀自己知道,對於被遺棄這種事,自己有多介意。
現在長大了不會多想,以前,尤其是前世,一個人很苦的時候,除了會想到奶奶,沈汀還會在心裡埋怨,甚至憎惡那對拋棄了自己的父母。
如果她的到來是不受歡迎的,那當初又為什麼要將她生下來,生出來之後為什麼不好好盡為人父母的責任。
如果是一出生就拋棄就罷了,把孩子養了幾年,一個已經懵懂懂事的小家夥,是怎麼狠得下心拋棄,在遺棄的時候他們良心不會痛嗎?日後的日日夜夜不會譴責自己嗎?
哦,能狠下心來拋棄親子的人又怎麼會有心。
未來如果有那麼一天,只是如果,遇見了那對父母,就算他們說再多苦衷,沈汀大概也會無動於衷,因為恨,因為沒感情,他們之於她,只是有血緣關系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