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車在前面,席尉開著車跟在後面。
他剛才說的話有一半是替沈汀解圍,還有一半是真的。
剛見面他就發現沈汀的臉有些不對勁,平常人可能看不見,但是他拍電影久了,經常要和導演在監視器前面討論鏡頭,久而久之,眼睛就被練就的無比犀利,一些輕微的東西都會被無限放大。
沈汀的臉看起來跟之前沒什麼變化,但是臉上存在著些微色差,平常人看不出來有什麼不一樣,但是他一眼看過去,就發現了好幾處。
“你去整容了?還有怎麼把頭發給剪了?”
原來的頭發多好看,兩個多月不見,發生什麼事了,她變化這麼大,崔蘭剛才都沒認出來她。
沈汀昨天才拿了口罩,因為臉上的疤痕不仔細看已經不明顯了,天越來越熱,她也不想再戴著厚厚的口罩,把臉捂得通紅。
沒想到席尉的眼睛這麼毒,一眼就看出了不同,他本來就是個敏感的人,還會讀心術。
“發生了點意外。”沈汀說,然後看著席尉的側臉,問:“你能知道我發生了什麼意外嗎?”
席尉專心看著前面的車,搖搖頭:“不能,我現在心裡很亂,沒法集中精神。”
“你那個能力需要集中精神才能做到?”沈汀的聲音裡多了點失望,她還以為席尉是個超能力擁有者呢。
“你的重點是不是關注錯了,你不是應該關注我為什麼現在心情很亂嗎?”席尉笑。
沈汀感覺他從上車前,整個人都不在狀態,她有些好奇他怎麼了,就從善如流的問:“你為什麼心情很亂?”還需要她陪著吃飯,難道他不想一個人和那對看起來很和善的養父母吃飯嗎?
席尉重重出了口氣,恰好紅燈亮了,他打車窗戶,點了根煙,直視前方,眉頭皺起,吐出一口濁氣:“我本來不想來吃這頓飯的,無奈她一天三遍的打電話,很囉嗦,所以本著長痛不如短痛,就來了。”
沈汀眨了眨眼,感覺他說了一堆廢話,並沒有說到重點上,剛想要問,席尉把煙頭仍在了車底,用腳踩熄滅了。
沈汀瞠目結舌的看著他的動作,“煙頭仍在車裡沒關系嗎?”她雖然是車盲,但也知道這車貴的要死,車墊被燙出一個洞,換一個的話,最起碼要四位數吧。
席尉扭頭對她彎了彎嘴角,“你為我著想啊?”
沈汀睜著大眼睛看著他,不說話。
席尉跟她對視半響,發現比不過她眼大,也比不過她能保持住眼睛一眨不眨,一會兒,繳械投降,笑得很無奈,“輸給你了,其實這點煙火,對於真皮墊子一點威脅都算不上。”
萬惡的資本主義者,害她還很擔心呢,沈汀打了個哈氣,覺得剛才微張著嘴的自己蠢透了。
綠燈亮起,席尉關上車窗,在發動車子之前,對沈汀說:“如果我今晚沒有喝醉的話,我就跟你秉燭夜談怎麼樣?”
沈汀睨了他一眼,“女生的美容覺很寶貴的,你要跟我談的話,要按小時收費的。”
“一小時一千?”
萬惡的資本主義者,沈汀在心裡嘖嘖兩聲,閉上眼睛,睡著前,懶懶道:“成交。”
如果她陪他聊上一整夜,在他養父這裡花的錢是不是都能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