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無謂的和她對視,“上次訂婚宴,洗手間裡,不小心聽到的。”
這是宮楚最大的秘密,也是最不想讓別人知道的秘密,她那麼努力讓自己變得風光無限,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以前是多麼不堪,沒想到今天卻被沈汀給這麼說出來了。
旁邊聽到酒杯碎掉的客人紛紛朝這邊看過來,宮楚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扭頭看向從進來就沒有說過一句話的路譯禾,聲帶哽咽:“譯禾,你都,你都不幫幫我嗎?”他以前都捨不得她受一點委屈的。
路譯禾知道宮楚的秘密,從小就知道,其實圈裡人很少有不知道宮楚似私生女這件事的,不過礙於宮家的勢力,沒人敢在她面前說。
說實話,今天之所以會有這一出,完全是因為她自己作,要不然以他對沈汀的瞭解,她不會這麼當面給人難堪。
不過再覺得宮楚自作自受,畢竟兩人是一起的,他不能坐視她難堪而不管。
拎起酒瓶,路譯禾將沈汀的酒杯中斟到三分之一,然後也給自己的酒杯裡倒了一點,拿起酒杯,對著沈汀做出敬酒的姿勢,“小汀,是宮楚說話不當,我代她給你道歉。”
沈汀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把身體往椅背仰去,聲音平淡道:“道歉就不用了,她揭我的底,我也還回去了,兩兩相抵,兩清了。”
路譯禾動作頓了頓,把酒杯放回桌上,在心裡苦笑,她還在怨他。
宏錫作為一個旁觀者,把所有人表情盡收眼底,宮楚的氣急敗壞,顧忌餐廳裡其他人,死命忍著氣,路譯禾望著沈汀,眼神複雜,最有趣的是沈汀。
沒想到多年不見,當年連看人都不敢直視人家眼睛的小女孩,現在已經能伶牙俐齒的為自己報仇了,像頭露出尖牙的小獸,美麗的驚心動魄,他發現自己真是越來越喜歡她了。
宮楚要的是路譯禾幫她討回公道,而不是在這給沈汀道歉,看著沈汀那張冷淡的臉,她心裡氣急,拿起桌上的酒杯就朝沈汀臉上潑過去。
沈汀睜著眼,睫毛上掛著一滴水珠,紅酒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到下巴,全部落到白色襯衣上。
宏錫站起來,一把握住宮楚的手腕,用力抓緊,聲音飽含著藏不住的怒氣:“你找死?”
宮楚疼得差點沒叫出聲來,臉都扭曲了。
路譯禾才反應過來,脫掉自己的外套,站起來走到沈汀身邊,給她披上。
“你放手,好疼啊!”宮楚伸手去掰宏錫的手,宏錫手若磐石,紋絲不動,還越勒越緊。
他盯著宮楚,冷聲道:“你給她道歉。”
“我憑什麼給她道歉?!”宮楚尖叫:“她當眾羞辱我,我潑她還算輕的了!”
“道歉!”宏錫手越收越緊。
宮楚疼得冒出冷汗,深吸了幾口氣,實在疼得受不了了,對著沈汀大喊:“對不起!”
沈汀揮開路譯禾幫她擦臉的手,站起身,直視宮楚的眼睛,“宮小姐,我剛才說的話可能有些過分了,不過你潑了我一杯水,我就不用心存愧疚了。這杯水我記著,下次你絕對不會再有機會這麼對我。”
她說完,從錢包裡掏出幾張紅色鈔票,估計夠付她吃的東西的錢,離開位置,轉身走人。
宏錫放開宮楚的手腕,看了冷著臉,不知道在想路譯禾一眼,呵笑一聲:“路少爺的未婚妻脾氣不太好,麻煩你給看緊一點,這事再有下次,我可不會輕易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