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忽視的張嵐臉上頓時陰了,站在門口擺出一張尖酸刻薄的臉,聲音怪裡怪氣:“我說你不正常你還不承認,動不動就牽別人的手,就算同時女生,舉止也太親密了吧?”
方可露在宿舍裡還沒有動作,花箋直接抬手就是一個巴掌,直接把張嵐給打蒙了,也讓剛坐下的沈汀重新站了起來。
“他媽的人家愛牽誰就牽誰,你這個八婆不想看就把眼睛給戳瞎了,再敢一句試試?”她剛才就應該把她往死裡打。
張嵐尖叫一聲,瘋了一樣朝花箋揮手打過去,“你這個惡心的同性戀居然敢打我,你這個臭蟲,就應該生活在黑暗的地方腐爛,活在陽光下都是汙染空氣,賤人去死吧!”
旁邊剛才被方可露和花箋打的女生也上前來幫忙,花箋被兩人堵在牆角,上手上腳踢打。
沈汀出來晚了一步,她們已經招呼了花箋幾腳,才將她們拉扯著推開,去看花箋的傷勢。
方可露在沈汀後腳出來,如果說剛才她們一起撕扯的時候,她的理智還尚存,那麼現在她已經什麼都不顧了。
以前混黑時的狠勁全部被她拿出來,下了死力一樣往張嵐和那個女生身上踹,一巴掌把人打到牆上,抓著頭發扇臉。
“你們敢動她?活的不耐煩了!”方可露抓住張嵐的頭發往下面拽,不管她眼裡鼻涕一大把,驚恐的眼珠子快要瞪出來。
一腳踹向她的小腿,面無表情:“你爸是公司老總是吧?叫他讓學校開了我是吧?盡管來,你敢做我就敢找人廢了你爸!”
真以為她是吃素的?可以隨便拿捏,以前不過是不願打理你這上樑小醜罷了,真把我惹毛了,弄死你都算輕的。
閉了閉通紅的眼,方可露一把放開張嵐的頭發,轉身回到花箋身邊,看著她捂著肚子臉色慘白,臉皮一緊,把人從地上抱起來,讓沈汀把宿舍裡的行李箱拎著,轉身下了樓梯。
這一切像是一場快鏡頭,沈汀根本抓不住內容,到宿舍拎起行李箱,沈汀最後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哭叫的張嵐,快步下了樓梯。
醫務室裡,校醫掀起花箋的肚子,給她做了簡單的檢查,除了有些淤青外,並沒有別的大礙。
花箋昨晚半夜來找方可露,夜裡在宿舍被張嵐和另一名舍友冷嘲熱諷了一夜,根本沒怎麼睡覺,現在沾上了醫務室的床,倒頭就閉上了眼。
方可露替她掖好了被單,從病房退出來,沈汀守在病房外,兩人對了下眼神,默契的下了樓。
“這下可以說是怎麼回事了吧?”沈汀有很多話想問,但是要確定方可露願不願意說。
方可露和她坐在醫務室樓下的小花壇邊上,沉默了一會,望著天空,聲音有些沙啞:“沈汀,你覺得同性戀是什麼?”
沈汀愣了一下,同性戀?
她的印象中,好像是一群遠離人群的人,遊離在世俗劃定的規則外,看著規則裡的人,既羨慕也不羨慕,既自由也不自由。
櫃子裡的人,櫃子外的人,有的養眼,有的普通、
但是在她的印象中,跟平常人並沒有兩樣,不過恰好愛上的那個人是同性,如此而已。
“都是人,沒什麼不同。”她說。
方可露笑起來,跟剛才的暴戾判如兩人,她就知道,沈汀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