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你應該明白,你們之間終究是敵人,即使現在你們…算是朋友,但是,終歸會有拼的你死我活的那一天。”景令璟,不想薛暖到時候因為手下留情而受傷。
對白一,薛暖或許,早就已經下不了手,即使她無數次的在提醒自己,白一是敵人這個問題,而白一,亦然。
既然如此,景令璟並不介意出面當一個壞人。
然,聽著景令璟的話語,白一卻是輕輕的揚了揚眉,問他,“是暖讓你來找我的?”
“不。”景令璟搖頭,“只是我想來找你而已。”說到這裡,景令璟轉身面向白一,看著他瞧不清輪廓的半張側臉,聲音微沉,“白先生,我相信薛暖這兩個字對你們,還有對我們來講的意義到底如何;而你應該更加的清楚,你一次次的靠近,一次次的手下留情最後只會讓她跌入更深的深淵,我相信這並不是你或者我願意和期待看到的一幕。”
現在,景令璟並不希望那人這麼快便盯上薛暖,她還需要時間成長。
聽著景令璟的話,白一的身子微微一怔,瞳孔微縮,眉頭皺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明白的。”景令璟淡淡看著他,“我也知道,你這段時間其實也算是一直在保護她,這點,我感激你。”景令璟能看的出來,現在的白一對薛暖,已經沒有威脅。
因為,他是真心將薛暖當成朋友,甚至可以說,是唯一的朋友。
但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暫時的表面。
“不需要。”白一冷哼一聲,“你的感謝,還不如暖對我的一個小小的笑容;更何況我做那些事也不是為了別人,我是為了我自己。”
轉身,白一面向景令璟,“景二爺,我知道你這幾年一直在追著我們組織不放,但是現在,為什麼突然不追了?”
“曾經我不明白,但是現在,我全明白了。”呵呵一笑,白一抬首看向天空,黑紗下的眸底竟有一絲絲的迷惘。
“她回來了,而你,在等著她成長。”
“我說的,對不對。”一句話,並不是疑問。
景令璟沒有說話。
“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預設了。”沒再看景令璟,白一轉身再次看向海面,此時的海面已經蕩起波紋,如同此時白一的心。
“我記得很久以前我曾經聽說過一個傳言,一個關於彼岸花的傳言;聽說,它能讓亡魂從地獄中重生。”
“薛暖她,回來了。”從那無間地獄爬回來了,而她的目的,依舊只有那一個;他,能感覺到。
然,聽著他的話,景令璟卻是淡淡說道:“那只是傳說罷了。”轉身面向海面,“若是真實的話,這個世界,早就亂套了。”
“現在是科學社會,我倒是沒有想到,白先生竟也會去相信這些無稽之談。”
“或許吧,有些事情畢竟由不得你不信。”白一揚著弧度,想著第一次見到薛暖時候的樣子,漠涼的眸底,竟也浮起了溫度。
轉身。
“景令璟,保護好她,我的主人,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當然,你們若是要對付他,我一定會擋在他的前面。”
“除非我死,否則,你們休想傷他一根汗毛。”他的信仰,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守護。
“而我,如你所願,暫時,不會和你們見面了。”揚了揚嘴角,側眸再看了景令璟一眼,“記得幫我和她告個別。”
隨手甩了一樣東西給景令璟,“順帶將這東西帶給她,就當是我要離開時候給的離別禮物,我想,她會喜歡。”
說完話,抬腳離開,頭也不回。
微風略過,吹起他背後那薄薄的黑紗,揚起淡淡波紋,透露著點點的瀟灑之意,卻又彷彿,它是不捨的。
看著手上的u盤,景令璟眯了眯眼。
本以為今天起碼得幹上一架,不想,竟這般平和。
莫名竟有種失望的感覺。
景令璟自我失笑了一下。
只是很可惜,薛暖和白一之間即使再有好感,惺惺相惜,也依舊無法改寫他們各自相背的命運,就如同白一不會背叛他的主人,而薛暖,也絕不會背叛自己的信仰一般。
更何況他們之間還隔著一個血仇。
嘆出一口氣,景令璟也抬腳離開。
陽光璀璨,卻依舊有那麼些地方是它普及不到的,特別,是人心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