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先也想過想擄孟筠筠的人是海盜,但第一個被她排除的就是麻風島。
因為金大老闆喜歡安享太平,從不主動挑釁。
正想著,感覺一隻布著薄繭的手拉過她的手腕,似乎想將她從箱子裡抱出來。
她在心中尋思著該如何是好時,忽又聽見一個慌裡慌張的聲音:“山爺,金爺來了。”
她感覺曹山的手猛地一鬆,似乎十分驚慌:“快快,將箱子先抬去後花廳裡。”
說著將箱蓋子啪嗒闔上。
箱子被人抬起,楚謠遠遠聽見一個聲音:“阿山,你快瞧瞧,你送我這鸚鵡又不肯說話了……”
……
等箱子落地後,楚謠已是滿身的汗。
她摸黑掐著孟筠筠的人中和虎口,掐了許久孟筠筠才轉醒。
在孟筠筠即將叫喊出的一瞬間,楚謠掐她人中的手下移,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邊輕聲道:“是我,楚謠。”
孟筠筠呼吸急促。
楚謠沒有鬆手:“你聽我說,咱們在客棧被擄走了,這裡是麻風島……”
黑暗中,孟筠筠雙眼圓睜,驚恐至極。
但楚謠感覺她已冷靜下來,於是松開手。
孟筠筠長喘幾口氣,小聲哀慼道:“楚……寇夫人,落在大老闆手裡,咱們決計沒有逃走的可能,這下要連累家人了。”
“不是金老闆抓的咱們,是那位三爺,聽他稱呼金老闆義父,他還很怕被金老闆發現擄了咱們……”
楚謠沉吟著,認為這或許是一條求生的繩索。
孟筠筠卻更是一驚,愈發哀慼:“咱們還是自盡吧。”
楚謠嘴角微微一抽,這孟筠筠真如虞清所說,一點也不像將門女,整天死守禮教,還愛傷悲春秋。
孟筠筠道:“真的,你有所不知,這曹山折磨女人的花樣多得是,即使不礙著名節,活著也不如死了幹淨,否則稍後你我二人必定生不如死……”
楚謠聽她講訴了幾個列子,聽的她也不由毛骨悚然起來。
她抓著手背,目光一沉:“那咱們拼一把試試吧。”
孟筠筠:“恩?”
“向大老闆求救,按照你說的,落在曹山手中還不如被大老闆抓去做人質,我夫君和你表姐一定會救咱們的。”楚謠附耳愈發小聲說了幾句,“做的到嗎?”
孟筠筠雖有些悲觀,卻並不是個軟弱膽小之輩,點頭:“好,我們拼一下吧。”
拿定主意之後,楚謠小心翼翼推開箱蓋。萬幸,並未上鎖。
透過罅隙一看,富麗堂皇的後花廳內似乎沒有人看守。
她放心的將箱蓋整個掀開,孟筠筠先翻出箱子,昏迷太久,腳一軟便倒在地上。
強撐著起身,將腿腳不便的楚謠也扶出來,並且囑咐楚謠:“稍後我先說,你先不要自報家門,他們知道我的身份,不知你的身份,只說你是我遠房表姐就好,總歸能顧著命的情況下,最好也顧著名聲。”
她這句話出口,楚謠心中仿若有暖流淌過,點點頭。
孟筠筠扶著她,小心翼翼從屏風門出去,聽見正廳裡鸚鵡在學舌,逗的金老闆哈哈大笑。
兩人握緊的手都在流汗,彼此互視一眼,給足了彼此勇氣之後,快步穿過守著過道的兩個侍女,沖進廳裡去。
那兩個侍女吃了一驚,慌忙去攔,但兩人沖的很快,以至於摔倒在地上。
“放肆!”曹山心頭一震,連忙給廳內的僕從使眼色,讓他們捂住兩人的嘴拖下去。
孟筠筠匆忙喊道:“金大老闆,小女子是孟振邦的……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