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麼反應?”
楚簫沉沉道:“你得知道,他以前是宋世非,可他現在是天影的刺客。殺了很多人,做了很多壞事。”
虞清咔嚓咬一口蘋果:“但他是被害成這樣的。”
“可他還是殺了很多人。”楚簫嘆口氣,他也很惋惜,覺得宋世非可憐,盡管沒有虞清和宋世非之間情誼深厚,卻也是自小的玩伴,哪有不心疼的。
“但虞清,你想過沒有,倘若三個月期限過了,他沒有恢複記憶該怎麼辦?沒受傷的情況下,你有把握抓住他嗎?所以讓他迴天影繼續害人?”
虞清近來也頭疼這一點,笑道:“這不是還有兩個多月的麼,楚大,凡事多往好的方面去想。”
楚簫道:“你這是盲目樂觀還是自欺欺人?”
虞清臉色一肅:“怎麼,那就該像你一樣,喜歡將什麼都杜絕在源頭?怕自己讀書讀壞了就不讀,怕喜歡我會痛苦就不喜歡,既然如此,反正早晚都會死你幹嘛還要活著?”
楚簫被噎的無話可說,瞪了她一眼:“虞清,你從來都不會和我發脾氣的。”
虞清也是近來被阿飛的事情搞的心煩,語氣才重了點,立刻將手裡的蘋果湊到他嘴邊:“沒,我開玩笑呢。我的意思是好兄弟就得肝膽相照,我不能輕易就這麼放棄他。”
楚簫心裡忽然酸的不行:“果然有了宋世非,你就不在乎我了。小時候便是如此,對宋世非比對我好,後來以為他死了,你只剩下我,才和我好的。”
接著又說出許多虞清對宋世非比對他好的證據。
虞清聽的嘴角直抽抽,陳穀子爛芝麻的事情,她早就忘記了,簡直佩服起楚簫驚人的記憶力,吃完蘋果之後立馬尋個藉口開溜。
……
翌日一早,楚簫和袁少謹在百戶所裡的食堂吃飯。
袁少謹只能用左手拿勺子喝粥,右手被包紮起來,手腕腫的像豬蹄,眉宇間卻驕傲的不行,只給楚簫顯擺他的傷。
盡管知道是虞清故意的,楚簫依然很羨慕,感慨自己這暈血癥何時才能好?
“咦,虞清。”袁少謹並不知昨日打他之人是虞清,今日見到她十分驚訝。
虞清打了個招呼,走上前來。
楚簫眼睛一沉,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送去袁少謹嘴邊:“來,張嘴。”
袁少謹愣住:“幹嘛?”
楚簫笑道:“你不是手不方便夾菜嗎,我餵你啊。”
袁少謹剛要再說話,筷子已經伸進他嘴裡去了,楚簫又道,“好兄弟就是得互相幫助。”
什麼鬼?袁少謹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虞清腳步頓住,心裡哭笑不得,驚嘆世間怎會有如此幼稚之人,彎著唇角搖搖頭,轉身又走了。
楚簫在心裡想:怎麼樣,生氣了吧,你也體會到我的感受了吧?
……
虞清去楚謠房間裡講給楚謠聽,楚謠也笑了好半天。
笑過之後,楚謠的表情漸漸現出擔憂。詢問虞清:“你打算一直這麼女扮男裝,做虞少帥麼?”
“當然不是啦。”虞清沒吃上飯,吃起楚謠屋裡的糕點,“我往後還要做虞總兵。:楚謠懂了。
虞清也明白她的意思,微笑道:“楚二,人生就是如此,有舍有得,拿起放下。”
“嗯。”楚謠坐在案臺前,也不再說什麼了。
虞清習慣性扔著糕點,仰頭用嘴去接,忽地看到樑上似乎有東西露出一角,好奇道,“是書?”
楚謠也仰頭,順著她的手勢一看,瞧著像是書冊一角。
想起這是先前周百戶的房間,她心頭一滯:“虞清,快拿下來。”
虞清輕輕一躍便拿了下來,竟是一本字帖。
楚謠接過手中,瞧著封面是新的,連灰塵也沒有。
好端端的為何要藏一本字帖在房樑上?一定是周百戶故意留下來的線索。
她和虞清認真研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