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是兄妹中的哪一個,因為他從前上課時聽課之人是楚謠。
楚謠忙道:“是老師教的生動,故而印象深刻。”
柳言白笑道:“還是你聰明。”
恭維什麼,沒完沒了了是吧?!寇凜心煩意亂的打斷他們:“柳博士,剛得到訊息,昨晚斬下魏公子人頭的周擇也在牢裡撞牆自盡了,你有什麼看法?”
阮霽先插嘴:“兩樁命案先後發生,都恰好與咱們有關,肯定不可能是巧合,八成是藉此來害我們,讓我們不能參加兩日後的北六省商會……”
楚謠疑惑著道:“可如果是這樣,說明兇手知道我們的身份。”她看一眼寇凜,“知道寇大人的身份,那這些殺人嫁禍的手段未免太過簡單。大人一眼便能看穿,就算看不穿,只需亮出身份即可,根本阻攔不了大人參加北六省商會。”
柳言白微微頷首:“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七個木偶,與六省商會根本沒有關系,這場屠殺已經開始了……”
他說話時看向寇凜,見寇凜的反應,應與他猜的一樣。
楚謠皺眉思索著:“這樣說來,魏公子和陶公子都是死亡名單上的人,無論我們來不來,他們都會死,又為何兩次都將我們牽扯入內?是巧合嗎?”
寇凜沉吟道:“不是巧合,兇手是故意的,他在挑釁我,也在挑戰我。”
楚謠看向他:“兩條人命兩個兇手,大人說的‘兇手’,是策劃此事的幕後元兇?”
寇凜點頭:“恩。”
楚謠憂心:“是不是天影少影主?”
寇凜否定:“不像。少影主比這兇手厲害。”
柳言白想起今天被坑的事情,微微挑了挑眉。
“而且,這顯然不是沖著我來的。”寇凜話音剛落下,窗外忽有動靜。
楚謠聽出這是錦衣暗衛的暗號,寇凜起身走到窗下,從開啟的窗縫裡,拿進來一張卷紙。
開啟一瞧,他瞳孔一縮,走回來坐下:“神都衛那位指揮同知範揚,他六歲的小女兒掉湖裡淹死了,就在剛剛。”
廳裡一瞬靜了下來。
柳言白先黯然開口:“第三個了。”
這下阮霽納了悶:“魏公子和陶公子平素裡有交集,死於這場兇殺說得過去,那同知的女兒才六歲,能有什麼關系?”
袁少謹忽然道:“他們之間沒關系,但他們的爹有關系。”
幾人看向他。
袁少謹道:“都是官,還都是洛陽大官。”
楚謠手心冒汗:“按照這個邏輯推下去,豈不是還要死四個大官的兒女?縣令、知府、神都衛指揮同知,死者父親的官一個比一個大,是不是你們查案說的順序?”
寇凜和柳言白同時點頭,兩人剛要張口說“下一個是神都衛指揮使”,想起上一次的尷尬,兩人彼此看一眼,都閉嘴了。
只能楚謠道:“下一個是神都衛指揮使,根據監察手劄記載,他出身濟安侯府,膝下有三子三女,兩個兒子三個女兒都在京城,只一個兒子在身邊,剛十六。”
阮霽伸出手指:“算他第四個。木偶是四男三女,如今三男一女,還差一男兩女。”
袁少謹眨眨眼:“但正三品的指揮使已是洛陽最大的官了。”
“不。”楚謠吸了口氣,“洛陽最大的不是指揮使,是封地在此的洛王,他有一兒一女,都在洛陽。”
阮霽心跳快了一拍:“男的夠了,只差一個女人。”
柳言白沉沉道:“殺的既是高官子弟,那這木偶送來賀蘭府是為什麼?”
寇凜勾了勾唇角:“自古官商勾結,咱們賀蘭老爺可是洛陽首富。”
楚謠不由攥緊了椅子扶手,賀蘭老爺有五子一女,女兒正是賀蘭茵。
如此一來,七個木偶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