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駿馬在地上滾了一圈,又完好無損的站起來了。
愣了片刻,範揚怒道:“你這神棍對我的馬動了什麼手腳?!”
善水道長笑道:“將軍何出此言?這麼多雙眼睛看著,貧道坐在這桌子後面,動也沒動。”
周圍立刻議論紛紛。
“是啊!我看的清清楚楚,道長動也沒動。”
“道長蔔算的真準,果然是將軍下馬!”
“道長真是太神了!”
楚簫和袁少謹忍不住抬頭看一眼二樓,果見寇凜站在窗邊,手裡捏著一片茶葉。
範揚也是個習武之人,自然知道有人使壞,但他毫無知覺,可見偷襲之人武功遠遠在他之上。
在看這些愚民愈發崇拜這神棍的表情,他翻身上馬,臉色鐵青:“走!”
“等下。”袁少謹拿著筆上前,伸出手,認認真真地道,“這位將軍,您蔔算的內容屬於禍福,得給二錢……”
……
阮霽在茶樓上險些笑出聲:“袁公子可真是盡忠職守。”
“可惜是個只會聽從命令的傻子。”寇凜鄙視著又坐了下來,“讓他收錢登記,就只會收錢登記,對百姓提供的資訊一點也不敏感,還得本官一條條檢視。”
阮霽問:“您查出什麼了?”
寇凜低聲道:“洛陽這幾年內,的確頗多值得懷疑的不同尋常之處。”
阮霽緊張起來:“怎麼說?”
“本官正在梳理,比方說,這六年內失蹤人口有些超出往常,本官瞧著登記中,竟有許多是尋人的,也不知其中有何蹊蹺。”
指尖點了點桌面上的登記薄,寇凜有些煩躁,“可惜本官對蔔算之道一竅不通,只會說‘印堂發黑,血光之災’八個字,連神棍都當不成。不然的話,由本官親自去與洛陽百姓交流,定能收獲更多資訊。”
阮霽倒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柳言白:“寇指揮使不懂這些,柳兄你懂啊。”
柳言白的確懂得五行八卦與風水學,卻頗為猶豫:“可我並不精通此道,怕……”
阮霽道:“你學的那點足夠了,咱們無非是獲取情報罷了。我來登記,你來問蔔,最後再由寇指揮使梳理,咱們三人合作……”
寇凜抱了抱拳:“兩位肯幫忙,那真是再好不過。”
阮霽擺擺手:“咱們為了同一樁案子而來,談什麼幫忙不幫忙。”
說著話兩人都看向柳言白,只等著他表態。
柳言白微垂眼睫,抿了口茶。
說起來經過昨晚魏公子被殺一事,他有些明白先前在京城,為何無論他怎樣佈局,總會輸給寇凜的原因。
紅葉縣的連環兇案,他與寇凜打成平手,是因為案子是“死”的,如同四書五經一般,熟讀之後便可應付考試。
而他以天影成員身份與寇凜之間更像是戰場廝殺,局勢瞬息萬變,需要極強的應變能力。
在這一點,寇凜遠遠勝過他,畢竟寇凜是從刀槍箭雨裡一步步走出來的人。
他更多還是紙上談兵。
柳言白最終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