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二比你強多了。”虞清用布條將兩人的手腕拴在一起,“其實有句話我早想告訴你。你有從軍報國的志向,可你即使不暈血,你也不適合從軍,甚至都不適合習武……”
楚簫想反駁,卻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他母親出身將門,但他和妹妹誰也沒遺傳到母族的本事,一看就是詩禮傳家的山東楚氏一族出品。
就像小時候虞清教他和宋世非功夫,宋世非一看就懂,他起碼得讓虞清重複十幾遍。
“嘭!”
牢房門直接被虞清一腳給踹開。
巡邏的賊匪吃了一驚,一擁而上。
楚簫被虞清的力量拖拽的左搖右晃,每次快摔倒時,總會摔在虞清伸出的腿上,接著虞清再一個高抬腿,將他重新豎起來。
他耳畔只聽見一陣“咔嚓”聲響,嗅不到血腥味,拉下矇眼的布條一看,虞清正一手鎖住一個賊匪的脖子,手背青筋一凸,那賊匪便被捏斷了喉骨。
相比較楚簫緊張下毫無血色的臉,虞清嘴角帶笑,面露酡紅,這是她極度興奮的表現。
楚簫趕緊又遮住眼睛,這是個女人?
他真是想太多了。
虞清一路帶著他出了甬道,一連撂倒了幾十個賊匪。
突地一枚環形暗器飛旋而來,虞清按住楚簫後仰躲開,那暗器又飛回主人手中,正是阿飛。
他早已換了先前的小廝裝扮,穿著戴帽黑袍,帽簷壓的極低,口鼻蒙著黑布。扔了暗器,兩手從背後緩緩抽出兩柄武士刀,說道:“你,厲害。”
隨後一群差不多裝扮的賊匪慌張追來,將虞清兩人團團圍住,準備動手時,聽阿飛道:“退,我來。”
起手的架勢一擺出,再看他手中與別不同的武士刀,虞清眉頭深深一皺。
這家夥是個東瀛忍術高手,怕是這賊匪窩裡最強的打手。
半山腰處。
看見紅袖招附近火光沖天,聽著不斷入耳的火槍聲響,陸千機問寇凜:“你就不怕楚簫出事?”
寇凜不擔心:“有虞清在。”
陸千機道:“你低估了宋世非。”
“宋世非?”寇凜一愣,“宋家那個墜湖而死的庶子?”
“恩,當年他和虞清楚簫不知看到了什麼秘密,宋世非無意暴露,被宋亦楓打昏了扔進湖裡,但他竟清醒過來,游上了岸。當時他在水下已經閉氣許久,竟還能活著,少影主認為他十分適合修煉東瀛忍術,將他送去東瀛培養成了一個刺客。”
陸千機摘了手上的銀絲手套,“可惜他先被打了頭,再溺水,不僅記憶全失,腦子也有些不清不楚,說話做事時常顛三倒四,倒是成了一個武痴……”
寇凜將手裡的燒火棍往肩上一扛,沉思道:“當年宋世非哪怕知道會死,也沒有將楚簫和虞清供出來。可宋世非失憶了,自東瀛學成歸來,再一次踏入定國公府禁地時,恍惚想起來似乎還有兩個孩子。他想不起是誰,但他從前就這麼兩個好朋友,宋亦楓一查便知。所以,這就是宋家時隔十年才對虞清和楚簫下手的原因?”
“是的。我只知道這麼多,組織內部紀律嚴明,宋家的事情一直是少影主再管,朱雀堂堂主負責行動,我的任務,只是向少影主透露你的訊息。”
“也就是說,從永平伯府到紅袖招,再到遊湖刺殺,以及殿上彈劾本官,都是這位少影主的計策?他才是腦子?”
陸千機微微頷首:“包括今晚定國公府的行動,也是他根據我提供的訊息做出的部署,命我假扮太子擄走楚簫和虞清。我必須照辦,且不能有任何行差踏錯,不然一旦被他懷疑,這些年來的心血就都白費了。只能暗中提供線索給你,在少影主眼裡你是個強悍對手,你能猜出我的身份,破掉這個局,也是屬於正常的,不會遷怒到我。”
寇凜沉吟著點頭,明白了:“少影主不在紅袖招地xue裡?”
陸千機答:“不在,他從未露過面,都是透過信鴿傳遞訊息。”
“那你是否知道《山河萬裡圖》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