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中年男子馬上眉毛擠到了一處,不滿的問:“找人為什麼要到這裡找?你可知道這裡誰的外宅?”
還不等黑曜開口再說出一些什麼,司徒玉策馬揚鞭的到了跟前,阿瑜坐在馬上對那中年漢子解釋說:“六皇子府裡面跑出來一個下人,偷了府上的東西,好巧不巧的是,有人看見那人溜進了六皇子府。六殿下怕這個賊人又到府上偷竊,便想先抓到他,以免其他人受到傷害。”
聽阿瑜這樣一說,那個中年男人原本擰著的眉頭稍稍鬆了一鬆,“可我沒看到府上有什麼人來呀。”
阿瑜在馬上笑著說:“那就勞煩先生帶我們到府上找找,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們也只能告訴縣衙,讓他們再跑一趟了。”
黑曜聽阿瑜的話,頓時愣住了。沒想到這女人這麼會瞎扯,沒有影兒的事也能說得不鼻子有眼,真是個撒謊精!不過,經她這麼一說,倒是更容易讓別人接受,黑曜在心裡面犯起嘀咕。
那人本來不願意讓他們進來,可是聽阿瑜這話的意思,如果不讓他們進來,便告訴縣衙讓官差進來找人,想來想去還不如讓他們找找,找不到就打發他們回去。
“那你們快一點,找不到人便走吧,這裡面還住著女眷呢。”開門的中年男子說這話時,還是考慮到六皇子令牌的面子,他不認得六皇子,卻見過這令牌,跟他們五皇爺的令牌很像。
一夥人就進了宅子裡面找起來,可找了半天,除了府上住著的兩個女人,還有侍侯她們的丫環、婆子,再也沒有看到其他人。
黑曜臉色馬上變得陰黑下來,轉過身就問在門口守著的小混混,“你究竟有沒有看到人出來?”
小混混也慌了神,馬上戰戰兢兢的說:“大哥呀,小弟我是真的沒有看到有人跑出來,不信的話,你直接砍了我的頭,要不挖了我的眼睛。”
“這裡可有後門?”阿瑜問中年男子。
男子搖一搖頭,“沒有,整個宅子就只有這一個門。原先倒是有,我家主子不喜歡別人從小門溜出來,就把門給堵上了。”
黑曜不甘心的又在裡面走了一圈,指著一處地方問:“那是哪裡?”
“哦,那是我們府上的柴房,怕下雨把柴火淋了,特意蓋了這樣一間房。”中年漢子如實回答。
黑曜二話沒說,人便走了進去,推開門一看,裡面躺著一個男人。
或者確實的說是一具屍體,身穿夜行衣的瘦削男子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黑曜靠上前,摸了摸那人的鼻息,已經完全沒有生機。
柴房裡面居然有一具男屍,讓中年漢子的嚇了一跳,“這裡怎麼會有一具屍體?不是我們這裡的人幹的,絕對不是!”
黑曜把那人的臉扳過來,問中年男子,“這個人你可認識?”
“不認識,不認識,我們這裡除了我一個男的,沒有第二個男的,我們家主子不喜歡男人來侍侯娘子。”中年漢子慌慌張張的解釋。
他說不認得死去的那個賊,可是那賊手裡面的東西阿瑜卻認識,正是小蟊賊從軍工作坊裡面偷來的圖紙。
黑曜沖著中年男子冷冷一笑,“這些事情你還是跟官府來解釋吧,賊是在你府上發現的,他偷的正是六皇子店裡的圖紙。”
“六……六皇子?”那個男人緊張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了,“這人真不是我們府裡的!”
所有人都沉默不語,似乎不管那人怎麼解釋,都不值得相信。
想想也是,五皇子天生就和六皇子不和,他們兩個人都是皇帝看中的未來繼承人,將來的大渝國皇帝會從他們之中選出來,現在鬥得你死我活再正常不過。
五皇子因為嫉妒六皇子開軍工作坊而討得陛下歡心,便在暗中使壞,不但抓走作坊裡的工匠,還把重要的兵器圖紙偷出來,這些舉動倒很適合五皇子的個性,無毒不丈夫。
可是,阿瑜卻覺得事情有些古怪。
因為一開始就太過順利了,順利得像是有人精心佈置的一般。叫黑曜扮成工匠,雖然沒有把黑曜給抓走,但一個送上門來的小蟊賊就徹底曝露他們的老巢,還把幕後的“真兇”司徒嚴給顯現出來,這一步步的似乎太過巧合,就好像有一雙手故意把所有人引到司徒嚴這裡。
“殿下,咱們是把這府上的人送到縣衙,還是直接送到刑部?”黑曜會武功,拎起那個中年男子可是不費吹灰之力。
“抓什麼人?他又不是我們真正要找的人!”司徒玉瞅一眼黑曜,淡淡的說。
“殿下!”黑曜真的要被氣出一口老血來,好不容易熬了一個晚上抓到了賊,卻被主子這樣說。
“為了能夠讓六皇子和五皇子為敵,對方特意把人引到這裡,還來個死無對證,此人果然歹毒!”阿瑜慢慢的說出一個令人膽寒的答案。
司徒玉點點頭,對阿瑜也看出真相很是滿意,“那人為了讓我和五哥反目,設下這樣的連環計,為的就是讓我們兩個皇子鬥得你死我活,好讓大渝國一片混亂,此人真是狼子野心。”
黑曜眼睛睜得老大,不可思議的看著馬上的兩個人,難得他們說話這樣有默契,不過他們的話自己怎麼好像聽不懂?難道這一晚上的功夫算是浪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