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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朗月高升的時辰, 根本記不清這場惡仗究竟打了有多久。
在一片敵我難分的混戰中,項桓只覺得有誰沖到了他身後, 扯著一把吼啞了的公鴨嗓強撐力氣嚷道:“將軍, 後方來報,大司馬申時自憑祥關拔營出發, 眼下正在趕來的路上!”
那騎兵帶著近乎要哭出來的喜悅,破著音大喊:“將軍, 我們守下來了!”
“我們守下來了!”
他緊握著雪牙的槍杆, 以往冰冷的武器在整整兩日的拼殺之下滾燙如火,那裡沾滿了他的血、敵人的血、還有無數虎豹騎的血, 彷彿千萬魂靈凝聚在掌心與之並肩作戰。
項桓像是驟然間從某個聽不見也看不見的虛空環境裡猛醒過來, 他一手攥著馬韁, 一手扣緊戰槍, 狠狠地盯著不遠處那支漸行漸遠的軍隊。
忽然,好似下了某種決心。
“虎豹騎第七營!”他嗓音漸啞,但依舊雄渾有力, “全體出陣!”
地窖裡的火光驀地暗了一下。
斷斷續續燒了兩天的柴禾,到此時顯然是有些不太夠用了,陰冷的地下室見不到陽光,讓時間的流逝變得格外緩慢。
婦人們蜷縮在一起, 過度緊繃的神經使得人難以入睡, 偶爾淺眠一陣,很快又會被外面的震天響驚醒。
此刻不知是在白天還是在夜裡,擔憂了許久的眾人, 隱約感覺到頭頂的轟鳴聲和投石帶來的地動山搖正漸漸平息。
有心者開始左右觀望,疑惑道:“是不是打完了?”
緊接著,更多的人逐漸抬起頭。
“打完了嗎?”
但很快又陷入了惶恐之中:“那我軍……是敗了還是勝了?”
“不知道啊……”
青花不禁戰慄地握住了宛遙的手,好像只有這樣,她才能勉強能分得一點勇氣與希望。
終於,有個膽大的跳了出來:“我出去看看!”
這是一件要命的活兒。
畢竟他們藏身之處友軍也並不知道,貿然回地面,撞見的是守城的自己人倒還好,若碰到的是烽火騎,那不僅探路的得死,這一尺見方巴掌大的地兒也立馬會被發現。
但是沒辦法,如若青龍城破,小小的地窖能偏安一隅到什麼時候呢?
何況他們眼下連幹糧都沒剩多少了。
一幫人提心吊膽地在原地等候訊息。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那位大膽的小夥子已離開了許久,久到眾人都不抱什麼念想時,他忽如神兵天降一般,喜滋滋地回來了。
“敵軍退了,敵軍退了!”
擠在狹窄空間裡的百姓們登時一個一個站了起來。
“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