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玻璃瓶放在地上:“我說小餘初,有話好好說。”
回答他的是一記淩厲的腿鞭。
休息室不大,兩人在黑暗的空間裡交上了手。
一個寶刀未老,身法老練,但是心虛在前,有求於人在後,下手難免只有幾分。
一個年輕有為,出手果斷,但是折騰一天後,又是滿腔怒火,出手少了幾分力道多了幾分洩憤。
只是實力差距擺在那,作為曾經京都駐點負責人、現在的界市總領,封肅的身手在駐地是排的上名的,對付兩個餘初都綽綽有餘。
所以短短幾分鐘,封肅扣在餘初的手腕上,宣佈了打鬥的結束。
“打住。”封肅放開餘初的手,轉身回去開燈,見外面周寅探著個腦袋,一副想八卦卻不敢八卦的樣子,順手“啪”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他轉過身,看著喘著氣的餘初,挑眉:“你都折騰一天了,不累啊?”
燈光下的休息室,已經一片狼藉,椅子東倒西歪,紙張散落的到處都是,幾只筆摔成兩節,就連角落裡的盆栽也沒能倖免,花泥都灑落了一地。
而餘初站在正中央,斜靠在辦公桌上,臉色蒼白,滿臉都是汗水。
她抹了一把汗,有氣無力道:“你們不辭辛苦把我從北京綁來,怎麼不覺得我累啊?”
還是大年初一。
當時她看見門口的周寅,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先不說他們幾個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哪怕只是順路串個門,誰大年初一上門帶繩子的
所以他們二話不說就動手的時候,餘初並沒有太過措手不及,邊往屋裡跑邊大聲質問。
可能是擔心弄出動靜鄰居會報警,也可能是擔心她稍不留神就跑了,四圍一,居然還帶了乙丨醚。
這種麻醉劑肯定是醫師事先配好的量。
被捂住口鼻不到十秒鐘,就暈了過去,再醒來已經在上海機場了。
所以她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不能好好溝通的,而是大張旗鼓跑到北京將她綁到了上海。
“我也是昨天到的上海,之前跟你們溝通的是譚憲……”封肅看著餘初的樣子,無端的心疼起來,他用資料夾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你先坐下。”
餘初喘了口氣,從地上撿了把椅子坐下:“我們?”
“是,你和小國師。”封肅,“這事兒人命關天,但是譚憲跟小國師溝通的時候,被拒絕了。他很少有這麼任性的時候,不配合、不接電話、也不允許工作人員接近你。聽譚憲說的,從二十七開始,每天一波人去你那,都被小國師給打發過來了。而你的手機打不通,郵件也不回……”
餘初有些懵,郵件她年底沒登入所以沒回複這能理解,但是手機她一直是攜帶。
“我手機除了昨晚,一直是開著的。”
“開著有什麼用,把想拉黑的人拉黑一遍,然後設定陌生人電話免打擾,神都找不到你人——”封肅想通了事情關鍵,“我之前還以為是你同樣不想配合,所以不想我們聯絡到你,現在看你表情,難道你什麼都不知道,是小國師幹的?”
餘初:“……”
所以,是肅美人覺得自己不配合,又聯系不到沒法溝通,幹脆讓周寅北上把自己綁回上海再說?
“得,我跟譚憲為了你倆都快跳樓了,你丫頭倒好,什麼都不知道。”封肅抄起檔案檔案袋,身體前傾,不輕不重砸在餘初腦袋上,“你談個戀愛怎麼把自己搭進去了,被人吃的死死的,是不是傻。”
餘初抓起落在桌上的檔案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封肅沉默了幾秒鐘:“你那個便宜前未婚夫,你還記得嗎?”
“翟翎羽?”
“他現在正在醫院裡,病危通知書下了幾次,昨晚除夕差一點就熬不過去了,醫生說他求生慾望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