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
葉長謙:“是我。”
譚憲很瞭解自己的這位負責人,第一反應便是:“這麼晚打來,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我想問你一些事情,關於餘初師父滕達的。”
“稍等我一下。”電話對面的譚憲愣了一下,走到陽臺上,深吸了一口冬夜的冷風,覺得清醒了不少,“是不是餘初情緒也……”
之所以用也這個字,是因為藤曉情緒當場就崩了。
藤曉幼年喪母,父親工作又忙,所以從小到大她都十分獨立,學習時一門心思撲在學習上,工作後,又全神貫注投入到了工作。
只是她有些不知道怎麼和人相處,幹脆擺了一張生人勿進的面孔,若是不熟的人,總會覺得她有些冷淡和刻薄。
在審訊室隔壁,藤曉就像是被抽掉了靈魂一般,一來是不願相信自己的父親,居然是畏罪自殺。
二來,她這麼多年恨的人怨的人,最後卻是為了她的前途,隱瞞了事實真相獨自抗下所有非議的人。
質疑、茫然、不解、沉痛……理智一遍遍的推導後,最後都不得不敗事實的真相。
世界開始天翻地覆。
譚憲從來沒有見過藤曉這個樣子,抱著雙膝坐在屋子角落的地板上,除了自說自話,就是靜靜流淚。
無論他說什麼,她都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任何反應。
可能是體力徹底耗盡了,剛剛才睡下。
“她目前還好。”國師並不願意在外人面前,過多的提餘初的精神狀態,他走到客廳給自己到了一杯水,“譚憲,你方便將事情的原委告訴我嗎?”
譚憲:“事情要從藤伯父的骨灰被帶回駐地說起了……”
故事並不長。
餘初的五年,用了不到半小時,就闡述了一遍。
包括餘初在師父死後回到駐地,因為流言退役,因為同伴的冷眼,徹底心灰意冷申請退休。
後來封肅怎麼撿的餘初,餘初之後在界市的怎麼生活,為什麼去的古代區,也盡數交代了
譚憲嘆了口氣:“她這些年,過的不太容易。”
葉長謙:“你這話要是被她自己,一定會告訴你,這世界上,誰活著都不容易。”
譚憲笑了起來,這還真是餘初的調調。
可能是受封肅的影響,也可能是她經歷的太多。
現在的她,不怨恨別人,不怨懟生活,也不懷疑自己。
“等滕曉冷靜下來,有時間,我們四個人見個面吃頓飯。”
葉長謙把決定權拋給了餘初:“看她怎麼說。”
掛掉電話時,葉長謙剛好看見推門從屋子裡走出來的餘初。
她頂著一頭睡懵的頭發,睡眼朦朧:“譚憲是不是有什麼事”
知道楚小哥電話號碼,想來也只有譚大爺了。
“只是閑聊。”
“嗯嗯嗯——”餘初開啟冰箱,找到盒酸奶,附和的有些敷衍。
葉長謙看著她:“剛剛提到你,譚憲說,你這些年,活的也不容易。”
“這年頭。”餘初找到吸管,往酸奶盒上一戳,“誰活著容易啊,兩年前酸奶還是三塊五,現在都四塊了……”
現在物價飛速上漲。
尤其是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