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歡而散。
等藤曉離開了很久,周寅才小心翼翼的探進屋子半個腦袋,打量著辦公室的情況。
剛剛封肅的暴怒聲音,隔著兩層樓他都聽見了,還以為以封總的脾氣,此時應該怒不可遏,眼裡冷刀子直瞟。
卻沒料到,他此時正彎著腰,正在辦公室的零食箱子裡翻找著什麼。
封肅似是後背長了眼睛,語氣意外的平和:“小周啊。”
“封……封總。”
“白胡椒味的泡麵,你放哪了?”
周寅走進屋子,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翻著的辦公桌,還有不遠處一盒打翻的泡麵,沒有從突變的畫風裡反應過來,本能接到:“白胡椒味的應該沒有了,不過新出的藤椒味味道不錯,您要不嘗嘗?”
“那就嘗嘗這個——”封肅從零食箱裡提溜出一盒藤椒味的泡麵,“你去替我燒壺熱水,然後回來把辦公室給收拾了。”
“好的。”
這完全是準備再吃夜宵的節奏。
周寅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封總,您不生氣啦?”
“跟張死人臉生什麼氣。”封肅懶洋洋的坐回沙發上,“她過完河就拆橋,我搭個梯子還不行嗎”
周寅:“啊?”
他好像越來越跟不上自家領導的節奏了。
餘初蹲在地板上畫圈圈。
小桃站在一旁,彎著腰,覺得她已經蹲了小半個時辰了,這麼繼續蹲下去也不是一回事兒。
於是勸到:“小姐,您要不躺一會兒?”
餘初擺了擺手,她都躺幾天了。
“那就坐一會兒?”
餘初搖了搖頭:“暈。”
她沒料到,幾年沒坐船,這一次居然暈船了。
先是七葷八素的吐,後來吐習慣了,就開始手腳無力,心口惡心。
只有蹲在牆角,才會覺得自己不是海上來回搖晃一棵浮木,稍稍好過些。
照理說,一個人的體質改變不會那麼大,餘初想來想去,看向小桃:“你們家公子,給我吃的什麼藥?”
放在白米粥裡,她這麼挑的口都沒有嘗出來,還能連睡幾日沒有什麼副作用——
肅美人和醫院的關系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差嘛。
小桃臉一僵,眼底又急又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吶吶開口:“奴婢不曉得,不過大少爺說,只是昏睡幾日,並不會産生大礙。”
餘初涼涼的看了她一眼:“你家大少爺要是在早餐裡給我下砒丨霜,你也端給我吃?”
小桃臉一白,“撲通”一聲就跪了:“大少爺……大少爺他不是這樣的人。”
她咬了咬牙:“再說這藥,奴婢給小姐之前,先自己嘗了。”
怪不得那兩天,小桃不見蹤影。
餘初有氣無力,伸出戳了戳小桃的腦門:“你是不是傻。”
連最後一個能生氣的人都沒有了,她有些不是滋味。
“小姐突然要離開,是不是跟大少爺有什麼誤會?”小桃不敢躲,只能等餘初戳完了,才捂著額頭小心翼翼問道,“要不我把大少爺叫來,小姐和少爺好好談談?說不定誤會就解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