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隔壁攤主大姐,趁別人不注意,塞了個荷包給鐵匠鋪的大爺,想來好事要近了。”
……
可能是天色越來越沉,也可能是餘初一副纏著人到底的架勢,攤主小哥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停止了繞路。
一柱香之後,他站在自己租住的屋子前,推開了大門,從包袱裡找出火摺子,摘下掛在門後釘子上的燈籠。
他一頭的汗水,面色蒼白,傷口抽搐著,幾乎無法站立,拿著火摺子的手也顫抖著,幾次才點著燈籠。
但是這些都不是主要的——
室內被燭火照亮,他沉著一張臉,思考著怎麼打發這個跟了他幾個時辰的姑娘。
只是他回過頭,身後只有空蕩蕩的巷子。
哪裡還有什麼姑娘。
餘初從一級保護動物那回來,繞道去了一趟怡春院。
夜裡大門緊閉,後門深鎖。
她甚至爬上了後街一顆老槐樹,站在高處往裡看,裡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等到踩點結束回到顧家別院,月已中天。
深更半夜,顧家依舊燈火通明。
餘初從原地翻牆而入,在夜色下,動作流暢,落地如同貓一樣,幾乎悄無聲息,
當年集訓的時候,她的格鬥和力量其實都一般,潛入和偽裝沒有掉過前三。
如果有逃跑計入成績的話,她可能早就拿了第一。
餘初沒有著急去屋子,而是去了後廚,順了蒸籠裡冷掉的兩個包子和一疊花生米。
等她端著盤子,還沒走到東院,就看見一大一小立在走廊底下,提著一盞燈籠,一副等待已久的樣子。
餘初沖著板著一張小臉的顧文青眨了眨眼,然後視線落在幾日不見的顧文青身上:“這麼晚了,你們兄弟倆還沒睡?”
或許是燭火稱的,顧文瀾臉色看著不是很好:“餘姑娘,你翻牆出門,而且深夜不歸,是否能提前打聲招呼……”
餘初失笑:“我堵了你幾天,就為了提前打聲招呼,關鍵你不是一直躲著我麼?怎麼,今天不躲著我了?”
她說的話音剛落,顧文瀾的臉色瞬間就垮了,紅白反複交替,張了張嘴,卻沒有開口,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餘初知道症結在哪,伸手在顧文青的小腦袋狠狠揉了一把:“都是你鬧得。”
顧文青張開雙手,抱著了餘初大腿,死死不放。
這一招——
餘初沒有什麼抵抗力,她單手把抱大腿的熊孩子從地上抱起來,一把塞到了顧文瀾的懷裡:“行了,這大半夜的,趕緊帶著孩子回去睡覺。”
顧文瀾看著餘初滿身是灰,一身狼狽的樣子,半垂著眼簾:“餘姑娘也早些休息。”
餘初招了招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不過知道歸知道,她得先把一級保護動物的藥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