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順公主低頭一看,就見紙張上密密麻麻地寫著各項協議,從多少銀子,到存多少年限,紅利分別是多少,都寫得清清楚楚。
不僅如此,陳姝還將數師叫到跟前來,給安順公主明明白白地算一筆賬。
此時,有人將一塊巨大的白板移動到她們坐著的正前方。
恰巧還面對著院門口圍觀的百姓們。
大家不知道這是要做什麼,連站著的護衛都好奇的看向前方。
大廳裡正在準備借款的顧客也走了出來。但是他們只敢站著,絕不敢坐下。
陳姝便示意身後眾人:“坐下聽聽全當解悶了。”他發髻用簡單的銀冠固定,一根玉簪穿過。只是少年的面板比這玉還要柔潤亮白。
他不開口,不回頭,眾人的目光只會落在他身旁衣著華麗光鮮、頭飾紛繁複雜的安順公主,以及自始至終沉默不語面無表情的房公子身上。
不過房公子神色太冷,名聲雖然被正過來了,但是百姓們還是望著他害怕。夾在人群中的少婦少女也只敢羞怯的快速瞥他一眼,便已知足。
而這個陳姝,他開了口,回了頭。
笑靨也是第一次離著百姓如此之近。
周圍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只覺得自己看見了一片冬日的陽光。
如果一定要說陳公子有什麼超過了身邊兩人的地方。
那麼一則是陳姝公子笑容隨和,他實在是比房景修平易近人。
二則是身為一個少男,他的容貌居然比安順公主還要俊美,不,是還要美。
安順公主美則美矣,但是少了一份靈動,少了一份天然。
她刻意塗紅的朱唇、香腮、丹寇無一不讓她落了下乘。
反觀少年英眉飛揚,明眸皓齒,一襲素衣白扇,纖指皓腕,再無裝飾了。三人中自始至終,又都以他為主,氣勢直接壓過安順公主一頭。
安順輕咳,側目打破這一院子的平靜,目光不悅:“管這些閑人做甚,身份不等,坐在一起成何體統。”
“那草民豈不是不好與公主一道了,公主既對草民寬容了,就不妨再多容幾個。”他招手,直接讓大家坐在後面。
安順表情一僵。
數師拿著筆,他看見底下一排排人,似乎有些緊張。
他不過是一個落榜的窮秀才,在學堂裡讀書也只有先生才站在前面。
現在位置顛倒,他總有些不習慣,一時間緊張的出了汗。
安順公主終於記起來自己是來討好陳姝的了,笑道:“無妨,你們掌櫃如何規定的你便照著規矩來。”
他臉色紅了紅,緊張的看了看陳姝。發現陳姝公子正低頭跟房景修說了一句什麼。
“……如果公主您存,一千萬兩銀子在正大銀行定期一年,那麼您一年的紅利,便可得,一萬五千兩百兩。”
眾人聽著深吸了一口氣,一千萬兩銀子,紅利居然就得這麼多。
單單這紅利就讓人羨慕嫉妒恨啊。
“如果是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