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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京城的衙門坐落於盛世帝都,京兆尹徐位山,號稱‘執法嚴明’‘令行禁止’手中握有的權力更是處尊居顯,處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有‘滅門刺史’之稱。
可見其威勢之重,在朝廷百官中也佔有一席之位。
京兆府衙設立在京城光德坊東南隅。
此時,陳姝被帶到了堂上。
徐位山手中拿著一方生木牌子:“你在若水鎮與房公子結黨營私,意圖謀反,可有此事?”
陳姝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的陳述:“草民不曾做過此事。”
徐位山蹙了蹙眉:“此事關系重大,你一個人自然做不來……本官問得是你可有參與其中?房公子做這生位牌的目的你可知曉?”
“草民未曾參與其中,也不知曉這生位牌之事。”陳姝回答的很簡便,從頭到尾更是看都沒有看徐位山一眼。
很明顯,這小子就沒把他放在眼裡。
徐位山面上不悅,眸光閃動,眯著眼挑了挑眉。
很久沒有見到脾性這麼‘不知好歹’的囚犯了,在這京城,尋常百姓誰進了他這堂上不是舔著臉夾著尾巴,生怕被他尋著錯處?
可惜了。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簡直是找死!
模樣倒是長得不錯,膚白肉嫩的少年郎,不知道等下打上一板子,面板會不會溢位汁水來。
看著面前平淡無奇的戶籍冊子,徐位山面容和善道:“陳姝,你可不要仗著有長公主之子給你撐腰,就膽大妄為。此事有劉公公和使君夫人可以作證。人證物證俱在,就算你不說實話,本官也會查明真相!勸你如實奉告——除了你,還有誰是同謀?否則我朝律法嚴明可不僅僅是擺設!”
這時門外快步走來一位參軍模樣的人,將手放在嘴邊低聲附在徐位山耳旁說了幾句。
陳姝豎起耳朵,也只隱約聽見‘夫人’的字眼。
“本官知道了。”
待那人退下,徐位山睥著陳姝,摸著手上的驚堂木,神色一冷:“陳姝,本官已經差人去請使君夫人來作證。這兒可沒人保你,你這一身細皮嫩肉的本官勸你乖乖承認罪行畫押,否則可要吃了皮肉苦。”
只有傻子才畫押。
陳姝鎮定心神,心想他既然這麼說,那麼這頓皮肉苦肯定是避免不了了。
而且根據她的分析,剛才那人口中的‘夫人’就是指夏凝,也就是說這個徐位山跟孟府的人是一夥兒的。
那麼,就算她示好,也無異於羊入虎口。
也不知那夏凝心裡打的什麼算盤,既然是想讓自己背上結黨營私、謀逆的罪名,何不直接將自己帶到皇帝面前?讓大理寺刑部審判?!拿一個小小的京兆伊嚇‘她’有何用?
正想著,上面那位已經發了怒火。
陳姝這副沉靜的面容著實惹惱了他。
往日裡他辦人證俱全的案子最是信手拈來。既不認罪,那就看看是他的嘴硬,還是板子硬!
很快,陳姝被人一把提起來,瘦小的身子被摁在了一條長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