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賈縣令最主要的客人除了這批舞文弄墨的學子外,更重要的是本縣的商人。
他此舉一是為了拉攏各方面的勢力,另一方面是有個新的政策推行——想再次提高各商行的賦稅。
……
房景修的目光注視著他袖下細微的動作,呵呵一笑溫聲道:“比酒比詩比騎射。”
熟悉的人都知道,這種情況下,房景修的笑容越是溫和,就越是有殺傷力,大家都不敢多說什麼,靜靜的看著他二人。
緊接著房景修話音一轉:“今日主角是賈縣令,咱們不好將動靜鬧得太大,騎射換成功力,賦詩換成對子。咱們比三局,每一局都將這三種囊括其中。規矩就是以送的人海碗過中間點不灑為準,接的人也必須一滴不撒,接過碗飲酒,立刻對出下聯,依你看如何啊?”
眉間戾氣隱隱,房景修含笑道。
周圍人頓時覺得不好了,平時大家玩歸玩,但是房景修從沒有如此認真過,比如剛才那一招,房景修力道不小吧,肉眼都能看見崔昌的整條胳膊震顫了一下。
崔昌眉毛一挑:“好。”
“你先來。”房景修話音落下。大家的目光都放在崔昌的身上,只見崔昌將自己面前的海碗斟滿,然後手腕快速發力送到房景修的手中,同時低吟道:“饑雞盜稻童桶打。”
他用的力道比方才房景修的力道還大,帶著一股戾氣直沖了出去,眾人眼睜睜的看著海碗速度飛快的劃過中間點,過了中間後酒水猛地四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濺了出來。
“我的天大哥快接!要灑了!要灑了!”
“嘶!”
“這廝是故意的啊我靠傳這麼猛!”裴世期急的脖子都紅了:“還有他說的上聯,異字同音對啊太陰險了!”
崔昌不悅,毫不客氣的道:“裴世期你再說就犯規了……”
裴世期一臉懵,他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晶潤的酒珠在桌上四散,似乎很快就要發出悅耳的聲音。
……
“陳掌櫃?陳姑娘?你意下如何啊?”賈以道似笑非笑的看著陳三妹:“陳姑娘今晚似乎心神不寧?”
陳三妹飛快的收回視線,聽不見房景修那一桌在說什麼,但是看那一桌人的反應,似乎賭局已經開始。
一旁的李昊替陳三妹答道:“賈縣令,請恕李某直言,現在的市稅已經抽到每貫二十文,您看,除去市稅還要有各種雜稅以及工錢、本錢,提到四十文估計若水鎮大多商戶就要關門大吉了。”
不少商戶也跟著露出為難的神情。
賈以道撚著胡須,眯眼笑道:“這麼說來,我只好以違抗市令為由將諸位的店鋪查封了。”
陳三妹回神,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稍等,還請賈縣令容情我二人商議一番。”
陳三妹對李昊低聲道:“你我合作的商肆販賣的物品是本朝條例上從未出現的過的商品,價格自然由我們來定,他提稅,我們提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