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阿初說是拜見恩人!”阿蓮已經喜不自禁。
陳三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先生之前也是聽人這麼說的?”
郭算先生神色複雜:“這倒沒有,我不是說了嘛我不認識她。只是渝水縣在四川盆地一帶,的確多山匪。……不過這個好像不重要吧?陳姝,你真得沒有仇家嗎?你再好好想想?”
三妹嘆口氣不理郭算先生:“阿蓮,不管怎麼說,你爹都是渝水縣令,你姐弟二人是官家的公子小姐,怎麼能給我這一個……學無所成的人當奴當婢?”
阿蓮一聽陳三妹不願意收留他們,當即叩首苦苦哀求:“公子小姐早已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奴婢已經無父無母,在外流落多年早已什麼苦都能吃!”
三妹笑道:“我有仇家你們也不怕?”
阿蓮鎮定的想了片刻,搖頭:“不怕!”
……
就是因為她的謹慎回答,事情就這麼定了。
陳三妹先出銀子給兩人抓藥,誰知道阿蓮和阿初姐弟二人轉眼就寫了一份賣身為奴的契書,就等著陳三妹簽字了。
陳三妹望著那份契書不斷的嘆氣。簽字好說啊,可是她簽什麼名?
陳三妹?其實三妹並不算是正經的名字,鄉下人的確很少有名字,大多都是論排行。
陳姝?這是房公子賜的名字,陳三妹賭氣的想,她不喜連自己的一個名字都要帶上他的影子,讓人越發覺得自己是一棵菟絲花。
改什麼名?姓夏?她娘親不認她。
陳三妹嘆了口氣,並沒有簽字,而是將紙張折疊放入自己懷中:“先這樣吧。”
……
悄悄的回到村裡,姚芳簡直不信自己的耳朵,十八歲的姑娘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碎碎念:陳三妹真得有人要殺你嗎?那該怎麼辦?是不是土匪啊?知道你掙錢了所以想要打劫?三妹要不我們報官吧!
三妹心裡暖暖的:報官有什麼用?他們抓不到人,難不成還能天天派人保護我?最好的辦法是出去躲一陣子,這段時間不回來看你啦,你好照顧好你的寶寶……
一對紅色的小肚兜放在姚芳手中,肚兜上繡著金色的錦鯉,粉色的荷花綠色的荷葉。
姚芳流著淚保證這件事對誰都不說。範梅兒心生傷感:若是能帶上自己就好了……
什麼東西都沒有收拾,陳三妹就這樣離開了。
置辦了新的男裝,裹胸,在郭算先生的院子裡住下了。
……
十一照例晃進了村子裡。
可是奇怪的是,他等了許久陳三妹都沒有出來打樁。
這不對呀?
難道是出了門?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都是如此。
到了第五天,十一臉色蒼白的回到南風館:“阿九,我懷疑……陳姑娘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