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回答:“奴婢上去的時候,陳公子正在屋裡來回走動,似乎正在為什麼事情煩惱。”
阿九眉目溫和,當即停下筆:“哦?她有什麼煩惱?”
“這個奴婢不知。”兩人正說著,陳三妹已經洗漱好,精神抖擻的出來了,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昨夜酩酊大醉過的人。
“陳公子可用過早膳了?”阿九年約二十,但是待人接物卻是成熟溫厚不已。
陳三妹一愣道:“還沒有用膳,我現在不怎麼餓……不過我這裡有一件掙錢的大買賣,可能需要你們幫忙,工錢好說,你看你們要不要考慮一下呢?”
阿九聽她娓娓道來。
首先是招收工人,其次是去衙門裡看看整個若水鎮的戶籍,她要算出若水鎮究竟有多少人能買得起這件“五百錢一件”的胸衣。
阿九沒明白胸衣是什麼,但是其他的話明白了幾分。
自然,陳公子的話有求必應,這是房景修立下的規矩。
當下陳三妹在賬房阿九的陪同下再次去到了衙門,沒有拜訪高縣令,而是直接掏銀子給了主簿。
一本厚厚的線裝籍冊被搬了出來……兩人研究了半日,終於記錄了不少有用的資訊。
譬如現在,整個若水鎮約四千戶總人口約兩萬。年進賬五千兩的大財主人就有整整二十戶。
年進賬三千兩的大約七十戶。
年進賬一千兩以上的就多了,約有一千戶。
年進賬一百兩到五百兩的也有一千戶。
剩下的兩千戶基本上是貧民,別說年進賬了,能吃飽肚子交的起賦稅就不錯了!那些一年到頭來能餘下二兩銀子的便也是富人了。
陳三妹摸清了整個若水鎮的底子,也就是說若水鎮的兩萬人口,大約有將近一半兒也就是一萬人有能力買她的“胸衣”。
那麼除去這其中包含的男人、年老、年少不必穿或者不屑穿的人,陳三妹便把這個數字保守固定在“兩千三千。”
又因為,一旦買第一件,必定會買第二件或者第三件,總之一定要有換洗的餘地,於是陳三妹又將這個數字擴大到“四千六千”件。
一旁的賬房先生看得吃驚不已:“若是照著你這演算法,這批貨出去後,進賬最少兩千兩,多了則是三千兩?”
陳三妹看了看自己手下的草紙,嚴肅道:“阿九先生想多了,一件胸衣五百文,自然,我們還要扣除用料成本以及工人的工錢,還有租地。不要小瞧這件小小的胸衣,一件便需要三種布匹。”
這嚴肅的模樣逗得阿九呵呵一笑,豎起一個大拇指稱贊她:“陳姑娘當得起陳公子一稱。”
這是誇她女兒家的頭腦比男子的還要靈活麼?陳三妹靦腆的笑笑,其實若換成異界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做的比自己更好吧?
接下來便是招工,這次陳三妹直接找到了高縣令。
說來也巧,高縣令恰逢調令下發,等到了十月就要走馬上任。
自古以來當官的便是如此,本地人不能當本地的父母官,一律是外來的官員上任。
陳三妹考慮到新上任的官員不知為人好不好相與,若是那等搜刮民脂民膏的人,她做生意這條路子便在若水鎮不好走了。
她的性子和處事風格大概跟她的武力值一樣,決定要做某件事絕不拖泥帶水。當即決定擴招工人,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