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有小廝繼續介紹道:“第二名者紋銀五十兩,外加一烏金鳳翔大鼎一尊。”
第三名則僅僅有五十兩紋銀。
宣佈完畢後,桌前的案子上點燃了一支香,以此來計時。
美食文化講究大眾性,各家都做有隨意品嘗的小分量點心,放在專門的桌幾上給老百姓試吃。
房景修心情不錯的在人群中穿梭,左盼右顧尋找陳三妹的身影。
裴世期幾人遠遠的跟在身後,幾人抓耳撓腮:“他在找什麼?”
“說實話我從未見他笑的像今日這般——詭異!”
真正用來比賽的菜品,各家出三道,十七個州的使君依次品嘗。
宋觀察史對身旁的孟使君道:“江南美食居多,今年第一次舉辦不知花落誰家。刺繡甲等、瓷器甲等、絲織甲等都落入了洪州啊!孟使君要是再拿下美食甲等,天下揚名矣!”
孟使君欣喜不已,面上卻謙虛道:“經商和美食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難登大雅。”
嘁!
既然難登大雅,他還可勁兒“蹬”呢。
其他幾位州刺史低聲議論道:“孟使君起家至洪州刺史,也多虧他那位夏小娘子吧。”
“王使君吶,夏家一族已經沒落咯!”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看夏家娘子前簇後擁的氣勢,誰人能比得上?”王使君朝著不遠處的女眷圍障中看去。
而他們這些名不見經傳的小使君帶出來的娘子也只能窮酸僵硬的站在夏家娘子身邊當個擺設。
瞧瞧那彩障內,她頭上的珠光寶氣,誰不眼紅的冒酸水啊。
純商人的確不能穿綾羅錦緞,可人家現在是洪使君的正夫人,手中又握著夏家的大半家産。
呸,狼狽為奸。
“韓使君有所不知啊,他是入仕後娶的商賈女!”
“洪州還是不如東道的上州杭州啊,據說那個陳使君月俸八萬錢諸位,是我等三倍之多啊,人家也沒有他那般洋洋自得。”
“咱們都別說酸話啦,等任期一滿就不一定有這樣的好事了,我看潭州也不錯了,若不然今年怎麼就把本該在洪州舉辦的行會挪到若水鎮來啊?”
……
陳大光和王蓮幾人自然也不願意錯過這熱鬧。兩人上三十六家鋪子前轉了一圈,就吃了個半飽。
“昨天就不該那麼放陳端走!白白替人養了這麼大的兒子!真是氣死老孃了!”
陳大光走一路,王蓮就叨叨一路。
“還有這個該死的陳三妹啊,看見咱們就當做不認識一般,你這做爹的也太窩——”窩囊的囊字還沒有說出口,臉色就跟見了鬼般煞白起來,死命的拉著陳大光王旁邊走去。
不遠處,孟小姐正和自己的娘親吐漏心事:“方才女兒在人群中看見一位大哥哥,就好像從仙畫上走出來的般……”
那位貴婦笑著搖頭:“比你夏哥哥還好看麼?”
陳大光忍無可忍發脾氣道:“我還沒吃完你幹啥?”
“別吃了別吃了,再吃小命就沒有了!”
王蓮死命的拉著陳大光離開人群,躲到了一棵樹下。
她死命的拍著胸脯,緊張兮兮的道:“我、我剛才好像……看見……夏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