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個都不知道啊?大長公主的駙馬爺啊!”
“賜勳上柱國的駙馬爺啊!”
房禦史啊,房襄冥,好像很耳熟……對!就是那位當年顯赫一時的駙馬爺!
“今年朝廷不是準備開邊嗎?這位駙馬爺死活不同意啊!竟然讓家人做了口棺材抬到了常朝殿上——要死諫聖上呢!”
人群驚呼:“厲害了——”
“後來呢?”
這時候安侍郎和高士崇在門口等著了。
陳三妹等人退到院子外,也豎起耳朵聽著眾人的議論。
“後來我怎麼知道啊,不過你們也看到了,該開邊的還是開邊。房襄冥也好好的活著……”
“哎,不過自從小公子上巳節走失後,大長公主就病倒了……房禦史一個人也怪可憐的。”
很快陳三妹等人就看見衙門前停下一匹青騅,一位身著綾羅緋袍,腰間掛著銀魚袋的官員從馬身上跳下來。
這位駙馬爺保養的不錯,雖近中年,卻仍俊美倜儻,不過面目卻頗為嚴肅,自然散發出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儀。
陳三妹聽了他的死諫聖上的事跡後,卻覺得他的威嚴下實在是有一顆赤子之心。
這位駙馬爺三步並做兩步進了大堂。
安侍郎早就聽見外面隨從的呈報了,眼皮子一跳,莫不是出了什麼事吧?
現在的禦史臺不設大夫,也就這位駙馬爺執掌大局,雖然比自己官階底一級,但是想想,他堂堂駙馬爺,連皇帝都敢死諫吶!自己這個四品官在他眼裡還算什麼?
還好,他只是當眾殺了一條狗。安侍郎琢磨了琢磨,表明功夫自然要到位,俊臉上布滿笑意迎了出來。
“房禦史趕得這麼著急,難道是案情有了重大進展?”
當著人的面子自然不能稱駙馬爺,更何況大長公主仙逝多年了。
說著叫眾人將門外的百姓遣散,上了熱茶。
馬鞭遞給隨從,房襄冥風塵僕僕進了堂內。
皺著眉看了看那漂著薑片的熱茶,實在下不了口:“我還是喝熱水吧!今日來不是為了案件,而是聽下人說我失蹤多年的獨子有了下落。特地向聖上告了假,親自來尋人。”
房襄文看了看高士崇,李結義,安侍郎介紹道:“這位是若水縣令,這為是李校書。”
難怪看得眼熟,幾人抬手施禮,安侍郎嘆道:“大長公主仙逝多年都不曾得到令郎的訊息,現在總算泉下有知了……不過,禦史得到訊息是他確實在若水鎮嗎?”
“嗯,事不宜遲。這位就是當年接生孩子的老嬤嬤,她跟隨大長公主身邊多年,一眼就看出那孩子儀表不凡。”說著指了指身側一個婦人。
安侍郎笑著看了看:“如此說來是真得了!來,你們幾個先為房禦史接風洗塵。我派人去鶴翔莊酒樓訂雅間,妥當後,再去將令郎接回來如何……”
夕陽一點點落下。
陳三妹這廂正坐著牛車慢悠悠的往回趕,忽然就被幾個人高馬大的隨從攔住了。
“你可是鶴翔莊名廚陳三妹?如是請跟我們走一趟。”
“……我是。”陳三妹打眼看著幾人,這四人中還有一人她認識,竟然是洛雲。
原來是鶴翔莊宴請安侍郎和那位駙馬爺啊。
臨近夜晚的若水鎮少了白日的喧鬧,但由於行會的臨近,夜市竟也漸漸盛行起來。
陳三妹坐著馬車向外張望,遠遠望見南風館竟也像酒樓一樣門庭若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