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們幾個身為男人,是不太願意盯著她的眼睛看。
陳三妹道:“犯了錯誤按照國家法律懲罰,就是要至你於死地了?你若不服,那就該直接去問安侍郎!而且,我跟你非親非故,為什麼要救你?”
“你——”陳蓉臉色一白。
洛雲幾人就笑了,三妹真是太坦白了。
陳蓉咬牙道:“我好歹喊你一聲——”
“姐姐??呵,你不是咬定我跟掌櫃有私情嗎?不是咬定我唆使你們買有毒樹雞嗎?不是說我偷了鶴翔莊酒樓的菜方嗎?”
“你……”
陳蓉再次噎住,臉色黑了下來,胸口劇烈起伏著。簡直油鹽不進,她承認自己被氣到了!
一旁的小六早就不耐煩,最煩這種表面上柔柔弱弱,事實上心比蛇蠍都狠的女人。
“你什麼你?你敢說你沒說過?”
葛贏都忍不住了,跟眾人嚷嚷起來:“咳,我說各位父老鄉親啊!麻煩你們擦亮眼睛,走點心行不行?就這姑娘啊,可是誣賴三妹跟咱們鶴翔莊掌櫃有私情啊!今兒要不是當堂審問了個清清楚楚,怕是掌櫃和三妹的名聲的就要毀了!”
“我說姑娘,害人的時候怎麼就不想著手下留情呢?現在又想著讓三妹掏錢救你?你把我們當傻子耍是不是?”
葛贏的音量越來越高:“今兒這事,誰都能掏錢,唯獨三妹不能掏!——”
陳蓉被駭得杏仁眼一紅,咬著唇嗚的哭出聲來。
“嗚嗚,姐姐,你知道的,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本來不是、這個意思,……”
三妹平靜的制止葛贏,他個大男人跟一個女孩子吵起來不太好。
好像自己多仗勢欺人一樣。
陳蓉不就是慣會來這一招嗎?看看,她這紅的跟兔子似的眼睛,這淚水在眼睛裡蓄了半天了吧!
我見猶憐啊!
不少人都開始用一種怪異的的眼睛打量自己了!
陳三妹自問也不在乎這些外人的看法。但是實在不見不得她顛倒是非做了女表子又想立牌坊的嘴臉。
“你不用一口一個姐姐、姐姐的喊我,在場的人都能看出來,我的年齡並不比你大!”
咳咳,大家回神,看了看,好像還真是哈?
陳蓉兩眼發昏,羞憤欲死,眼淚更是撲簌撲簌的掉個不停:“三妹……我……”
“你也不必哭,從你來我們家,被欺負的那個永遠是我才對吧?”三妹用一種平緩的語氣說道。
“醜女是我。不詳的人是我。廢物是我。挨罵捱打的人是我。幹活最多的人是我。起的最早的吃的最少的還是我!
連我自己的爹都厭惡我——遇見這麼多糟心的事我都沒哭吶!
是,你們給我蓋了房子,那只是搭了一個草棚而已!你那麼體貼怎麼不自己去住呢?
冬天漏風,夏漏雨,陳蓉——你晚上被雨水淋醒過嗎?你知道那種渾身衣衫濕透無處可躲的滋味嗎?”
陳蓉咬著唇不說話,眼淚卻還是掉個不停,彷彿她才是被欺負的那個,糯糯的哭著:“三妹,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陳三妹微微笑著,平靜道:“你錯了?錯了就改,哭什麼?我不明白你有什麼好哭的?還是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