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太傅不愧是隻老狐貍,他一手策劃了拓跋禦的謀反,居然還能將自己置身之外,在拓跋禦死後,居然沒能查出一絲關於太傅謀反的痕跡,反而還因有功而不得不賞。
蘇付康的功勞,實際上是在拓跋禦戰敗後,帶著全府的侍衛前來助陣,並且還交出被藏起來的玉璽,所以最後還因有功而得以賞賜。
十四王爺拓拔劍本來就沒想要坐上那個位置,他此次來幫助花琰無非是因為和花琰達成了協議,對於那個位置,他很早以前就失了興致,在邊疆自由生活過得慣了,不習慣京城的約束,所以他早在拓跋禦一死,便離開了京城。
拓拔劍只留下了一句話,“記住實現你的諾言,還有一定要把月兒給找回來。”
而雲南世子方清,也早在花月被擄去的那日就派人出去找了,白懷領命尋了三天三夜,把整個京城都翻了一遍也沒發現,方清突然想起花月似乎對他有什麼誤解,思及此,方清便馬不停蹄地回了雲南,這件事他必須要親自問父王。
拓跋容白實際上沒想當皇帝,不過是被花琰忽悠來的,繼位大典一結束,容帝便獨自召喚了攝政王,在禦書房裡密談。
拓跋容白一身黃明色,負手而立於窗前,比以前多了一分高貴和威嚴,頗有一股帝王風範。
花琰拱手躬身朝拓跋容白行禮,卻遭來了一番冷嘲熱諷。
拓跋容白置氣道:“你這攝政王當的可還真是安逸。”
花琰直起身子,笑道:“彼此彼此,陛下這身袍子倒也不是那麼礙眼。”
拓跋容白冷哼一聲,“現在想來,倒還真是自己腦子糊塗了,竟被你騙得這般。”
聞言花琰輕笑道:“全天下還靠著陛下呢,可別說那些胡話,再說了我也不算得騙你,你現在已是帝王,想要娶誰還不都是一紙詔書的事。”
拓跋容白猛地轉身,急忙道:“那......那也得她願意嫁,身為帝王也不能行使逼迫手段。”
花琰故作惋惜,“我做事就是這個風格,你要是繼續委婉,那便等著沈姑娘嫁給別人吧,真是可惜了沈姑娘大好年華,據說已到了嫁娶年紀,沈尚書正為此事愁眉不展呢。”
拓跋容白頓了頓,坐下拿起筆,在明黃綢緞上唰唰寫了幾筆,寫完放下筆,這才抬眼輕瞪花琰,道:“還愣著幹什麼,蓋上玉璽了趕緊去頒旨。”
花琰:“......”這速度當真不是早就想幹的了麼,剛剛還在這廢什麼話。
花琰退出書房的時候,身後傳來拓跋容白的聲音。
“如今朝中大多都已安定好,至於蘇太傅你不用太過擔心,雖然不能鬥過他,但朕會牽制他些許,或許你可以把手頭的事放一放,去尋一尋月兒,她還懷著身孕行事諸有不便,拓跋寒可不是個讓人放心之輩。”
花琰的身子頓了頓,點頭離去。
新帝即位第二日,聖旨便下到了沈家,沈家尚書之女沈猶憐德才兼備,封為容帝之後。
新帝大婚,大紅鞭炮落了一地,大赦天下,十裡紅妝,一場盛世婚禮,令都城的所有女子都羨慕極了。
熱鬧的另一邊,花琰駕著馬,漸行漸遠,他知道拓跋寒只能去一個地方。
——
遠在京城之外的某深山,一男子艱難的爬山,身後跟著一女子,女子腰間有一根線,另一頭連在男子腰間,兩人看上去累及,可卻沒人先說停下。
又過了一個時辰,終於見到了山頂,男子面色一喜,不顧身上竭盡的力量,加快了步伐,緊拖著女子。
花月眉頭一皺,微怒道:“慢點。”
前方傳來拓跋寒欣喜的聲音,“就差一點,就到山頂了。”
聞言花月面色一喜,也加快了步伐,不到一刻鐘,兩人便爬上了山頂。
目光觸及到山頂,拓跋寒神色一頓,身子頓時停住,耳邊寒風呼嘯,他呆呆地立著。
“怎麼了?”花月的腦袋歪著,看了看山頂,身子不禁一頓,神色越來越陰鬱。
話語從牙縫中擠出來,帶著花月忍到了極點的聲音,她一字一頓道:“你別告訴我你又認錯了路。”
拓跋寒像孩子一樣撓了撓頭,半晌洩氣地點了點頭。
對上拓跋寒那一臉的天真,花月那一巴掌終究沒能落下去,向前走了幾步,坐在了雪堆裡,心裡也不知道跟誰置氣好。
拓跋寒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般,扯了扯連線兩人的繩子,試探道:“我們下去吧,我保證下一次一定會認對路的。”
花月重重地吸了一口氣,別過臉不看他,風輕雲淡道:“其實這裡的景色也不錯,我就呆在這裡了。”
拓跋寒繼續扯著花月,“別啊,小月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呆在黑水牢籠裡這麼多年,不知道路也是正常嘛,再說了花琰說不定早就去哪裡等咱們了,你要是不去那他不就白等了。”
花月兩隻手交叉放在後腦勺躺在雪地上,悠悠道:“是啊,他肯定想不到你會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