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琰背對著花月轉身,寵溺的眼神消失殆盡,眼底盡是一片疑惑,剛剛那股殺氣,他是不會感覺錯的,但問題是,花月怎麼可能有這麼強烈的殺氣。
花月察覺得出來,花琰想要做的事定然不簡單,否則以他攝政王的身份根本不會用到假死這一計,除非對方很厲害。
京中掌權的不過是花琰,另一個是遠在邊疆的十四王爺,還有一個是遠在江南的蘇付康,難不成花琰是想要對付其中一個?
無論是誰,這次定然兇險無比,花月大可瀟灑離去,以後也不用在提心吊膽被花琰發現的危險,可她的心中有一個沖動讓她想留在這裡,隱隱約約的。
——
日曬當頭,塵土飛揚,一個車隊緩緩行駛於道上。
馬車看起來很華麗,不像一般的商人車隊,倒像是出自官家的。
“稟告太傅,前方有人擋路。”
車隊緩緩停下,有一人走到馬車邊道。馬車簾子動都沒動,只聽一道中年聲音道:“來者何人?”
那侍衛還沒來得及答話,就聽見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傳來,“老子不管裡面是誰,攔路擋道,當屬劫財,識相的話給老子乖乖把銀子交出來,否則別怪兄弟們不客氣!”
“爾等山賊,可知道你攔的是何人?勸你速速退去,還能留一條命!”
頭領大哥哈哈大笑,“很久沒聽到這樣的笑話了......”
花月俯身在一個土坡上,冷冷道:“從車馬和隨從來看,對方定然是官府的人,別廢話太多,劫了趕緊撤!”
聞言頭領大哥面色一頓,身體僵直,低聲道:“這可是大官,要是真踢到鐵板了朝廷派人來就慘了,姑娘,要不這單咱們不幹了吧。”
連攝政王都成了大當家了,還有什麼可怕的,花月冷冷道:“廢話少說,劫了趕緊撤!”
花月凝眉直盯著中間兩個車駕,這些馬車很明顯是從江南來的,很像蘇府的馬車,裡面很有可能就是蘇付康和蘇茯。
花琰已故的訊息一傳出去,恐怕最得意的就是蘇家了,馬車裡面怕就是蘇家之人,沒了最大的障礙,蘇付康還不立馬來上任。
花月把目光移到最後一個馬車,凝眉直視,裡面很有可能就是蘇茯,如果她也來了京城,那便有好戲看了。
反正有花琰撐腰,花月沒什麼不敢做的,她要把前世別人欠她的都親手拿回來。
頭領大哥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千不該萬不該把這姑娘送給大當家,一得到大當家的喜愛,便立馬發威作福,整得現在的武嶺寨都變成了這小姑娘的天下了。
頭領大哥提刀領一眾人,站在官道中間,昂首眯眼。
馬車簾子翻了翻,蘇付康面不改色,眯著眼睛看著對方的陣勢,半響才道:“攝政王管理朝政的這段日子,連官道都有人敢攔路搶劫了嗎?”
一人趨附道:“是是是,攝政王倒臺了,這不太傅您回來了嘛,以後的京城在太傅的帶領下只會越來越好。”
蘇付康心裡滿是得意,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作怒道:“還愣著幹嘛,去教訓教訓他們,等本太傅到了京城,定然派兵來圍剿。”
“是是是!”侍衛附和著要下去,突然一道輕柔的聲音叫住了他。
“等等。”
蘇太傅疑惑道:“茯兒可有何事?”
馬車裡傳來一道聲音,“女兒覺得父親大可不必惹這個麻煩,父親即將成為京中最有權勢的人,不必要跟這些山賊計較,況且今日咱們帶的人少,要是山賊拼命起來還不知道該發生何事呢。”
“那女兒有何高見?”
只見蘇茯的笑聲傳來,“既然他們要銀子,咱們給就是,等到了京城,在派兵剿滅這幫山賊,也算是給父親出氣,還有就是讓父親能在文武百官面前立威,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蘇付康哈哈一笑,不愧為他的女兒,這般聰慧,有時候連他這個當父親的都自愧不如啊。
蘇付康道:“聽到沒有,就按小姐說的去辦。”
侍衛領命,抱著一個包裹朝山賊跑去。
頭領大哥和一幹人在太陽底下等了半響,終於見一個人跑了過來,那人將包裹放在地上,攤開。
所有人眼睛都直了,怒目盯著蘇付康一隊車駕,個個怒氣上頭,當了這麼久的山賊,還真有人敢挑釁他們。
花月瞥了一眼冷冷道:“就這點銀子,當打發叫花子呢!”
一句話將所有山賊的怒火徹底激發,紛紛持刀而上。
前世和蘇茯在一起呆了這麼久,她怎麼會不知道蘇茯在打什麼主意,要是今日任憑他們過去了,改日定當是重兵前來圍剿,所以蘇家之人更加不能輕易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