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自然也看出了攤主的不懷好意，但是，他還真是無所謂，張秀水能聽他的？
不過，剛才莫邪也沒有胡說，現在專門做仿古玉器的地方不少，比如最近幾年就曾經出過一隻天價玉蹬，而最後以2.2億成交，當然，人家制作玉蹬的玉石，肯定不是狗屎料就是了。
而這位攤主的東西，不是狗食料，技術合成料，反正就沒有幾件真品。
當然，在這位攤主的嘴中，他這裡的玉器，不是高古玉，就是明清精品。
玉器鑒定本身按照歷史時期分為高古玉、古玉和明清玉器，一般一個地方的仿古玉會盯著一類下功夫，最厲害的就能鑽到亂真的水平，而這個攤位上的貨色，就差遠了。
當然，真正的高仿，莫邪也沒那個水平製作出來，但是他卻能夠利用機器做仿古。
而他使用的技術，其實就是機器壓膜，就是超聲波沖擊，跟金鑲玉的製造工藝相同，不過，他使用的技術，可不是普通工廠的大眾貨。
當然，仿古也不是隨便防的，莫邪也是有師承的，他現在也算個手藝人。
看到莫邪高昂著頭，好像真的很有本事的樣子，張秀水就想笑，看來最近他被自己的爺爺虐的不輕。
最近張秀水在跟她爺爺影片的時候，莫邪也參與了一下，說著說著，就被當做了傳承人。
當然，莫邪卻是不會承認被老頭子虐了，因為他還真學到了一點手藝。
跟張秀水的爺爺相比，莫邪是差遠了，但是，用上作弊器之後，他確實能夠做出高仿。
從第一次跟張秀水進古玩市場的時候，莫邪就曾經奇怪張秀水的家庭，她對於古籍和字畫十分熟悉，甚至比帶著作弊器的莫邪，都要厲害。
現在莫邪知道了，張秀水的那點古玩知識，全部來自她的爺爺，不過，張秀水不喜歡仿古，她也就學了點造紙的手藝，這還是因為她家原來有間造紙廠。
不過，後來因為破壞林木太厲害，加上環境汙染，被取締了，甚至還罰了一大筆錢，這才是張秀水生活那麼拮據的原因。
因為勾搭了人家的孫女，所以莫邪最近跟老爺子聯系的次數很多，這是在考察期，幸虧莫邪還是有點手段的，所以才被錄用了，要不然張秀水可沒法在這裡陪著莫邪。
確定了關系，莫邪從張家老爺子手中學到了不少東西，而最出名的就是仿古。
當然，限於家庭條件，張家老爺子就只能用廢料聯系手藝，畢竟他的主要業務是製造傳統紙張，對於雕刻，只是他的業餘愛好。
不過，張家老爺子應該是真正的高手，聽他自己吹，他屬於那種不世出的超級天才，其雕刻功力很深，對材料的感知力也很好。
同樣是一塊原料，好的玉雕師就能根據材料本身的顏色和形態，設計出很恰當的主題。
有一次他拿到了一塊和田山料，算是青白玉，算起來整體玉質都還不錯，最後決定做一隻仿清代式樣的香薰，但是一隻腿的地方有綹裂。
綹裂在雕刻的時候必須想辦法處理好，不然影響整件作品的價值。
對此，他構思了很久，決定在腿上雕獸面紋，經過一番加工，最後成品很完美。
然後這件作品以3左右的價格，賣給了一個本地玉商，後來這商人以7左右的價格將東西易手，據說賣給了一個南方人。
再後來，據說南方人以5左右的價格，又把東西轉手，再賣給了誰就不知道了。
經過這麼三轉兩轉的，已經好幾年過去了，張家老爺子繼續陶冶情操，玉商也繼續賣玉，風平浪靜。
說來也巧，張家老爺子有一天去一個朋友那裡喝茶，順手翻開一本玉器專場的拍賣圖錄，看著看著他忽然發現，有個香薰有點眼熟。
仔細看看真的挺眼熟，這不是我以前做的那個嗎？咋標著“清宮造辦處”了？
他趕緊看了看是哪個拍賣公司，發現是某拼音j字開頭中國知名的大拍，然後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也許是類似的造型呢。
趕巧的是，有一張細部的大圖有一個腿，上面的圖案是個獸面，而那個獸面，打死他也不會忘記。
然後呢？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清宮造辦處的玉製香薰400多成交。
見識到了這種華麗麗的轉變，從此之後，老爺子才知道，從3到400，技術和渠道，缺一不可。
“你要好好學學你爺爺的本事，還能被這些小販忽悠了？”拉著張秀水，越過一個個攤位，最後莫邪是沒辦法了。
這市場上的仿古玉做的還算不錯，特別是拋光處理的很好，讓這些訪古玉一個個看著晶瑩閃亮，十分漂亮。
而只看外表的張秀水，看到哪一個都喜歡，但是，莫邪卻不能讓她買，萬一買回家被張家老爺子看到了，這是誰的錯？
總不可能是人家寶貝孫女的錯吧？所以，莫邪是絕對不做這個背鍋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