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的對手都能輸,棠溪潯都要懷疑自己被鬼上身了。
親身經歷夢境預知的事情以後,她開始覺得萬事皆有可能。
“也沒什麼,就是覺得棠溪姝在背後給我使了這麼多絆子,我是不是應該回敬幾分。”
剛剛春和不在,所以她並沒有聽到棠溪潯和褚少乾談話內容。
這下忽然聽到小姐提到棠溪姝,她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棠溪姝在家一直處於尷尬的地位,主子不像主子下人不像下人。作為棠溪潯的身邊人,她自然對棠溪姝沒什麼好感,不僅沒什麼好感,還十分厭惡。
不過春和很快反應過來,“難道退親的事兒和棠溪姝有關?難不成小侯爺退親是因為和她有了苟且?”
“是與不是,等待時機成熟以後親自去看看就知道了。”棠溪潯挑眉,伸出手捏起一塊蜜春糕遞到嘴邊。
少女朱唇微張,甜膩的味道在口中散開。她這兩年吃多了苦藥,一時間竟然有些不適應這種甜膩感。
她只是咬了一口就把糕點擱下,“父親沒有來接我們嗎?”算算時間,父親早就從宮裡回來了。可她從醒到現在都沒見到他。
按照父親的行事風格,不可能就這樣把她留在這裡才對。
“奴婢剛剛去取糕點的時候路過前廳,見著老夫人似乎是在訓斥公爺,公爺被訓得頭連都抬不起來。奴婢都沒敢多看。”春和臉上的笑意都沒藏住,看起來有點幸災樂禍。
放眼全天下,能把公爺訓得抬不起頭的人,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她倆的嘴彷彿開過光,前腳剛提到棠溪宴梧,後腳就聽到了他的聲音。
“篤篤篤。”這力道不像敲門更像是拍門,但能聽出門外的人還是收了勁兒的,否則這門怕是都能被他拍散了。“皎皎,爹方便進來嗎?”
父親這個稱呼相對正式,所以在外的大多數場合,孩子大多喚作父親。爹這個稱呼相對親暱,所以在私底下很多人會喚做爹。
裡面遲遲沒有傳來動靜,棠溪宴梧不禁多思,肯定是因為他和皎皎兩有兩三年未見,父女之間有些生疏了。
“啪嗒……”房間被人從裡面開啟,棠溪宴梧眼前見一個白色身影一晃,下一秒就被撲了個滿懷。
伴隨著一股香氣,他的女兒如同一隻輕盈的蝴蝶撲入懷中,“皎皎。”
皎皎如今已經這麼高了。
“父親,皎皎好怕。”皎皎一閉上眼就能聽到國公府滿門抄斬的訊息,睜開眼就是那把刺穿胸膛的利劍,皎皎好怕。
後面的話她不能說出口。
男人有些笨拙地用大手拍拍她的後背,“有爹在,皎皎什麼都不必害怕。”他棠溪宴梧的女兒,自有他自己護著。
有爹在三個字聽得她熱淚盈眶,淚光在眼眶中打轉,她閉上眼強忍著不讓自己的淚落下。
兩人面對面坐下,春和也識趣地悄悄退下。棠溪宴梧目光掃到桌上幾乎未動的蜜春糕,露出來和春和差不多的詫異神色。
“皎皎,你的身體情況,爹都知道了。你放心,既然回了盛京就好生養著,爹尋遍天下名醫名藥,定然不會讓你……”定不會讓你香消玉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