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冷哼:“管你是誰,看打!”
兩人扭做一團,丸子看了一眼,良久道:“少年們,請不要為我打架,好伐?”
白羽一個踉蹌,惡寒的盯著她:“食物,你胡扯什麼!”
丸子寒毛倒豎:“混蛋,你叫我什麼?”
“丸子不是食物嗎?”
丸子:“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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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
淩天籟微微起身,看著酩酊大醉的眾人,滿室彌漫的酒香令她依舊頭腦昏沉。
她推開窗戶,冷風慣了進來,她頓了頓,隨手披上了披風,將門從外關上。
外面依舊燈火闌珊,雪卻下的大了些。
按照習俗,這燈,大抵是要亮上一夜的。
地面鋪上了一層綿綿的雪,偶爾有幾個腳印,卻被雪覆蓋的不怎麼清晰了。
淩天籟沿著街道,緩緩前行。
一盞盞紙燈倒映著夢幻般的光影,諾大的城池,卻奇跡般的沒有一絲聲音。
她突然感覺到了無邊的寂寥。
每每從夢裡醒來,心裡都充滿著巨大的空落。
她總覺得,她活不下去了。
沒有眼淚,也沒有心,就這樣活著,卻不知道要活多久……
三百年,這樣的漫長……長的看不到盡頭。
風鼓起她的披風,雪花絲絲縷縷鑽入脖頸,那種冷,好像自心裡散發出來的。
突然的,便沒有了支撐著她走下去的動力。
步子緩緩頓住,雪花輕輕盈盈,纏繞著盞盞紙燈,世界在她眼前,亮的有些模糊。
她搖了搖頭,而後又緩步向前走去,緩緩在一盞燈前停下。
那盞燈上,畫著一朵蓮花,蓮上立著一名男子,白衣如雪,卻只畫了一個背影……
心驀地像是被刺了一下,她不由的抬手,向那盞燈探出手。
落在燈上的,卻有兩隻手,不經意的觸碰,讓兩隻手皆是一滯。
淩天籟身子僵了僵,而後緩緩偏過頭去……
風突然靜止了。
墨色的夜,唯有瑩白的雪,紛揚而落。
萬事萬物,好似盡皆淡去,唯有眼前的人。
那眉是朦朧青黛,隨筆一描,提亮山河。那睫是濃羽粉墨,纖毫畢現,水墨盡染。那眸芳華朝暉,虹彩流月,瀲灩如夢。那鼻玉骨天成,清雋峭拔,精緻雕刻。那唇星光映彩,剔透柔軟,誘人唇齒。
那人……
淩天籟唇角顫了顫,眼底層層水霧彌漫,一點點,映照著滿城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