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運轉著真解,檢查著自己的傷勢,卻在體內發現一縷淺綠色的淡金色的靈氣,蓬勃的生命力快速的修複著她的傷勢。
淩天籟唇角顫了顫,卻沒有睜開眼睛。
是師父……
可是現在,她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表情面對師父。
她現在的心情很沉,沉的像是淵井,裡面黑黝黝的黑暗,是她隱藏在心靈深處的狠辣。
她一向率性而為,直白坦言,但動起手來,卻從未有過手軟,她的心地,並不良善。她前世孤獨一個人,比誰都知道一個人,該是多麼的痛苦。
越是知道這種痛苦,便越是能瞭解輕歌的痛苦。
淩天籟不知道痛苦到麻木,是怎樣一種心境,可她現在就是心疼,心疼輕歌,心疼他的一切。
她不滅了魔靈窟,也許便不能釋懷這種心結。
這種感覺,卻不知該怎樣向師父去說。
身側的腳步聲離開,淩天籟這才睜開眼睛,她盤腿坐起身。
這次傷的很重,但有師尊在,她是不會那麼輕易的死掉的……
淩天籟摸摸心口,旋即翻身下榻,走到銅鏡前,模模糊糊的銅鏡映出她的臉,那墨毒卻不知怎的消失了,臉色雖有些蒼白,但總算恢複了正常。
淩天籟抿了抿唇角,剛想要轉身,便看到身後多了一道身影,不由一怔。
帝澤淡淡看她一眼,終還是開口道:“還有什麼地方不適?”
淩天籟搖了搖頭。
帝澤看她沒有什麼表情的小臉道:“既沒有不適,臉色怎的這般蒼白?”
淩天籟頓了頓,旋即悶悶的偏過臉道:“師父不是不理我麼,這卻又來關心我做什麼。”
帝澤神色莫名道:“你若出事了,誰來喚為師一聲師父?”
淩天籟驀地有些懊惱:“師父大可以再領養幾個徒弟,反正我好吃懶做,不思進取,不斷破誡,敗壞師門。”
帝澤哼了一聲:“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淩天籟有些無語,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反正就覺得打不起精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