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一個寧靜的深夜,散發著酒精氣味的房間,不知不覺就讓人沉醉。
落在她唇上的吻輕柔而緩慢,好像是在細心雕琢一般,輕輕地舔舐,循序漸進,淺嘗輒止的一個吻漸漸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洶湧而急切,唇舌交纏,曖昧旖旎。
姜宋之的手指從睡衣底下伸進去,手指帶著滾燙的溫度,觸碰到季錦瑟胸部的那刻,她敏感地縮了下。
她這樣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卻喚醒了姜宋之的思緒,他將手從她衣服裡抽出來,松開她,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懷裡,所以她沒有看到他眼中的懊惱神情。
兩人都沒有說話,安靜的房間裡只能聽見低沉的喘氣聲。
季錦瑟出聲打破這怪異的氛圍,只是話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根。
“你以前都是這麼懲罰口是心非的女人的嗎?”這樣曖昧的姿勢下,這樣的話顯得有些變味了,連季錦瑟都察覺到酸酸的。
姜宋之還沒從那份躁動中完全抽離出來,聽到她的話,他先是一愣,然後低低地笑,“你很在意?”
季錦瑟沒有回答他。
姜宋之將內心那股異樣的燥熱壓下去之後,他才松開她,“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
說完,他起身往門外走。
離開學還有一週,季錦瑟暫時沒什麼通告,每天就是呆在家裡曬曬太陽,看看書,有時候坐在花園裡陪張嫂聊聊天。
對於那晚的事,她和姜宋之兩人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兩人的相處模式依舊沒什麼變化,他每天很忙,晚上幾乎見不著他,只有早上偶爾會撞見他在餐廳用早餐。
張嫂正忙著給花園裡的植物澆水,季錦瑟則跟她閑聊起來,“張嫂,你來多久了?”
“二十年了。”
“二十年?”季錦瑟驚訝,以姜宋之的年紀算來,張嫂差不多是看著姜宋之長大的吧?
“是啊。”
“那姜宋之很小就一個人單獨出來住嗎?”
“那倒不是。”張嫂站起身,朝著季錦瑟笑,“我來姜家的時候,先生還是小少爺呢!那個時候他總是喜歡隨夫人叫我張嫂,一叫就是二十年,一晃眼我都老了。自從先生接管了公司,他就搬出來了,我也跟著從姜家過來這邊了。”
張嫂感慨道:“季小姐,你別看先生對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他其實也很可憐的。”
季錦瑟回想起過去姜宋之對她做過的那些事,她撇撇嘴,“他有什麼可憐的?姜宋兩家就他一個直系男丁,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想要什麼他得不到呀!”
張嫂搖搖頭,看著面前的植物發怔,“先生小的時候,老爺夫人都忙,平時也不怎麼關心他,別人家的孩子跟爸爸媽媽去遊樂場玩,少爺卻只能天天呆在房間裡擺弄小積木。外面的人都說先生如何陰險狡詐,冷血無情,其實先生很重感情,只是不知道怎麼表達罷了。”
“他以前那麼多女朋友,怎麼可能不會表達感情?”
“那些都是先生用來逢場作戲的,只有他真正在意的人,他才會手足無措。”張嫂停頓了一下,頗具深意地看了季錦瑟一眼,“季小姐,打從上次先生把你帶回來,我就看得出來先生是真心喜歡你。”
季錦瑟知道張嫂說的是上次她生病被姜宋之帶回家的那次,只是她那個時候昏過去了,也不知道那晚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
張嫂意味深長地笑:“因為先生把你帶回家了呀,而且還把你放在了他的床上。當時他抱你回來的時候,你發著高燒,神智不清,先生擔心壞了,還特地讓陸先生過來親自給你打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