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又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雨水沖刷著地面。
永樂門處在郊區,平時除了私家車很少有計程車來這邊拉客,現在這麼晚還下著雨,季錦瑟用手機叫車軟體始終沒叫到車,只能淋著雨到馬路邊去碰運氣,看能否碰到回城的計程車。
季嘉文被季錦瑟一番話堵得啞口無言,看著季錦瑟離去的背影,他只能不甘心地咬牙。
以前他沒少領教過季錦瑟的伶牙俐齒,但那個時候他向來用武力征服她。
可如今,他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動她一根手指頭。
且不說姜宋之的人還在上頭,就說上次在他這裡,秦明欺負季錦瑟,最後落得個什麼下場,全城的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包括她妹妹也被逼的出國了。要不是他提前收到風聲回國,指不定死的就不只是胡蓉蓉了。
當初所有人都說秦明縱欲過度,弄死了胡蓉蓉。只有他們這幾個當事人最清楚那晚發生了什麼。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不過是姜宋之的陰謀算計罷了。
論陰險,誰都不是姜宋之的對手。
他不動一兵一卒就將那晚欺負季錦瑟的人掃除幹淨,甚至還吞併了映像傳媒,這麼大的胃口,只有姜宋之敢有。
盡管季錦瑟不承認和姜宋之很熟,可就憑姜宋之為她做的,季嘉文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姜宋之對季錦瑟的心思。
何況,他前段時間聽說姜宋之特地去英國請曾經有名的金牌經紀人梁永姍回國,而且花高薪簽入映像傳媒旗下。
這件事十有八九跟季錦瑟有關。
想到那個叫梁永姍的人,季嘉文眉頭皺了起來。他揉了揉腦袋,這季錦瑟,他以後不但動不得,怕是得供起來。
季錦瑟走後,姜宋之就一直站在門口,許久,才轉身走回吧臺邊。
看著吧臺上那杯還未喝完的紅酒,他卻絲毫沒有繼續品酒的心思,心裡只覺得發悶,煩躁地將桌上的酒瓶和酒杯全部掃到地上,玻璃落地的那刻,四分五裂,就像他此刻淩亂一片的大腦。
他本來就沒有喝酒的心思,剛剛不過是拿喝酒來掩飾自己的行為罷了。
姜宋之走到落地窗邊,窗外正下著瓢潑大雨,雨水狠狠地沖刷著玻璃,將窗外的景物颳得模糊不清,只能看到光影灼灼。
他點燃一根煙,煙氣從嘴唇間繚繞而起,思維卻一直停留在剛剛和季錦瑟的對話裡。
或許他確實是瘋了。
自從白天在醫院聽到宋茗說了那一番話,姜宋之就慌了。
他又何嘗不擔心?他害怕季錦瑟和程景初舊情複燃。
以前他可以利用盛天置地當作軟肋,可現在程景初已經放棄了盛天置地總裁的職位。
他發現他已經對他們造成不了任何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