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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聞到她發絲間的清香，她吐在他脖子上的氣息，就像是一根絨毛在他脖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掃過，有點癢，又有點酥酥麻麻的，這種觸電般的奇異感覺順著脖子上的神經一路直下，聚集在他某處。他當然知道這是一種什麼體驗，他甚至都感覺到那處地方滾燙火熱地彷彿要破布而出。
姜宋之有些心猿意馬，他感覺特別渴，就像是走在一片寸草不生的荒漠裡，喉嚨處火燒火燎的，連吞好幾口唾沫都不能緩解半分。
他故意把纏上她頭發的那隻手臂往後移，使得她不得不又靠近他幾分。
車廂內安靜地有些詭異，姜宋之漸漸急促的呼吸聲異常清晰。
不知是不是開了暖氣的緣故，整個車內溫度緩慢上升，季錦瑟有些呼吸不暢。
姜宋之身子挺得筆直，眼睛微微閉著，鼻尖的淡淡清香一絲絲牽引著他的思緒，他只覺得整個身子都要燒著了。
車內光線昏暗，沒人發現姜宋之在睜眼的那刻，茶色的眸子裡暗潮湧動，他緩緩低下頭，她突然一動，估計是扯到頭皮，疼得她痛呼一聲，也正是這一聲輕微的痛呼聲，瞬間拉回了他的理智。
馮謙好奇地轉頭，還沒看清楚後面的情況，就聽見姜宋之吼道：“轉過去！”
姜宋之因為一直在極力剋制體內那團火，所以素日清冽幹淨的嗓音透著一絲沙啞，語調也不太穩，甚至還破了音。
姜宋之按了個鍵，後座和前排中間有一塊隔音擋板緩緩地升了起來。
“我跟他就是朋友。”耳邊響起的是季錦瑟晚上跟程景初說的那句話。
他不是有意偷聽他們聊天，他只是看她出去上廁所的時間有點久了，所以跟出來看看，他剛走到一樓樓梯口，就聽到季錦瑟說了這麼一句話。
明明她跟程景初都已經分手了，明明她都看見程景初跟他小姑在一塊了，她還跟程景初解釋個什麼勁！
再說了，承認跟他有關系很丟人嗎？
有多少女人上趕著要跟他扯上一星半點的關系，不知好歹的女人！
越想越氣，越氣越煩，越煩就越上火，體內那股火剛被他壓下去，又竄起一團怒火。
車廂內的氣壓突然降了下來，空氣都彷彿被冷凍。姜宋之那張隱匿在暗處的臉沉冷而陰鬱。
他粗魯甚至帶點嫌棄地推開她的腦袋。
季錦瑟被他莫名其妙地用力推了下，頭皮再次被扯得陣陣發麻，她有些不滿地斜瞪了他一眼：“姜宋之，你瘋了啊！”
姜宋之沒理她，一隻手忙碌地解另一隻袖口處的頭發，解了好一會兒，她的頭發始終纏在他的袖口上，他突然不耐煩地吼道：“沒事留什麼長發！”
季錦瑟嘴角抽動了一下，趁他不注意，鄙視地朝他翻了個白眼，疼的是她，她都沒說什麼，他還真好意思抱怨！
姜宋之一直解不開，索性直接用蠻力，抓著她的頭發，往外一扯，頭發硬生生繃斷，疼得季錦瑟沒忍住，眼淚一瞬間就蹦了出來。
季錦瑟捂著發痛發麻的頭皮，轉頭淚眼朦朧地瞪他：“姜宋之，你就不能輕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