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一直持續到十二點才散去,季錦瑟已經醉了,走路搖搖晃晃地,回酒店房間的路上,整個人都掛在程景初身上。
程景初把她送回房間,正要離開,季錦瑟突然從床上爬起來,跳上了程景初的背,雙手箍著他的脖子,雙腿夾著他的腰。
季錦瑟將頭擱在他肩膀上,帶著幾分醉意地說道:“不要走,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程景初僵了僵,好一會兒,他才不動聲色地將她抱到床上放好,看著她那雙因醉意而有些魅惑的眼,他喉頭一緊,說出來的話都有些變調了。
“錦瑟,你醉了。”
季錦瑟搖搖頭,雙臂始終掛在他脖子上,不肯讓他離開。
“我沒醉,我清醒著呢!我知道你是程景初,是我男朋友!我還能再喝,再喝幾杯都沒問題!真的!”
程景初盯著她看,鏡片後面那雙墨黑的眸子變得幽暗,他眨了幾下眼睛,瞳仁恢複平靜。
“你醉了,好好休息。”
說著,他抬手撥開她掛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剛要起身,季錦瑟卻坐了起來,主動吻上了他。
當溫軟的唇觸碰到他的那一刻,他感覺一股電流劃過全身,擊斷了他唯一一絲理智。
看著近在咫尺的臉,他眸子暗下來,裡面是洶湧波濤。
他摘下眼鏡扔在床頭櫃上,扣住她的後腦勺,回應她的吻。
今晚程景初也喝醉了,酒精麻痺了他的思維,讓他像青春期的男孩一樣,沖動到不管不顧。
他的吻有些瘋狂,沒有了平時的溫柔,帶著一股無法言喻的絕望。
當他溫熱顫抖的手指伸進她衣服裡,陌生的觸感讓季錦瑟的身子本能地僵了下,有些不適應,卻只是一瞬,並沒有抗拒,因為她腦海中殘存了一絲理智,她知道身上的是她深愛的男人。
他啃咬她唇瓣的力道很大,幾乎要將她的嘴唇咬掉,疼痛讓季錦瑟開始不適應,下意識地出現了抗拒,她的聲音斷斷續續響起:“痛景初”
房間裡的氣氛在悄然發生變化,曖昧的氣息蠶食著房間裡最後一絲空氣,讓兩人都呼吸變得急促。
季錦瑟的痛呼聲響在這靜謐的房間裡,響在他的耳邊,他的理智漸漸被拉了回來。
那雙幽深的眸子褪去波濤洶湧的暗流,慢慢恢複清明,他看著季錦瑟微蹙的眉頭,再看看她那張紅腫的有些過分的唇,目光下移,看到她有些淩亂的衣服。
程景初彷彿做了個夢,此刻他徹底清醒,才知道他剛剛做了什麼。
他眼中閃過一絲煩躁,卻又浮現起一絲慶幸,還好沒有越界。
他看著季錦瑟已經睡過去了,他替她整理好衣衫,蓋好被子,才起身回了自己房間。
程景初洗了個澡,然後就坐在陽臺上抽煙。
不遠處是大海,深夜的海面幽深而沉寂,沒有一絲光亮,如同沉睡了一般。
事實上,這個點大家都已經進入了夢鄉,清醒的只有他。
程景初不喜歡抽煙,對自己有害的東西,他都不喜歡碰,可今天他卻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煙。
靜謐的夜晚只有遠處的海浪聲不深不淺地響起,空氣中鹹濕的海風帶著熱帶特有的潮熱,黏黏糊糊地,很難受。
他看著暗黑的海面,思緒卻順著海平面遊蕩到離開江城的前幾天。